京中傳了個笑話。
譽國公喝花酒,睡美人。
不付賬就跑了。
四處都找不到人。
京城的二世祖們,聽了就笑。
等多笑了幾日,就現不對勁了。
因為連譽國公府的下人們也在找人,譽國公一連多日沒有回府,真的失蹤了。
蘇老夫人本就因之前的事情氣病了身子,原本的身子還沒調養好,現在雪上加霜,竟然直接氣得中風,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大家都嘆,實在是家門不幸,蘇老夫人也是個沒子孫福的。
“蘇老夫人以前看著身子康健,這才一年不到的光景,竟成了這般模樣。”
“唉,國公府敗落成這樣,國公爺又不省心,下落不明,換成誰能受得了?”
“也對,畢竟年紀大了,禁不住事。不過聽說他家二公子倒是在侍疾。”
“那病弱的二公子?真是個有孝心的,只可惜身子弱了……”
譽國公府。
少了國公的府邸,愈蕭條了。
連下人們都看出,這國公府是起不來了。
這幾日,不少下人都跟管家提出想離開國公府。
管家也是愁得不行,他做不了這主。
國公爺失蹤了,老婦人中風,管家想來想去,那隻能問二公子了。
他一去問,蘇靖遠那邊顯得寬厚仁德:
“遊叔,他們要走的便放出府去吧,不必強留。該結的工錢給他們結了,莫要為難。”
下人們得知後,都稱讚二公子真是菩薩心腸。
哪裡離了國公府,去了別家做事,也道一句蘇二公子的慈善之心。
原本蘇銘遠因為摳錢就遣散了一批下人,現在又自走了一批人。
偌大的國公府,竟然只剩三三兩兩的僕婢,靜得了無生氣。
連往日最富貴的老夫人院子,都冷清下來了,只剩秦嬤嬤和一個遲鈍的丫頭伺候。
蘇靖遠走進院子的時候,反而覺出熟悉感。
他少時生病臥榻,院中冷冷寂寂,如今日所見景象無二。
只不過,現在倒在榻上的換成了蘇老夫人。
“二公子。”秦嬤嬤見蘇靖遠來了,放下了手中的藥碗。
床上的蘇老夫人乾瘦蠟黃,雙眼凹陷。
她半張著口想要說話,卻只能哇哇地流出一串列埠水。
“辛苦秦嬤嬤了。”蘇靖遠拿起了藥碗,見裡面還剩了大半碗藥。
他挽起袖口,坐在床頭,親自給老夫人喂藥,動作慢條斯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