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向下墜落，漫長的等待之後，克萊恩終於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
“我們到了，先生，這裡是保險室一樓。”
克萊恩跟著工作人員走出電梯，瞟了一眼職員手中的檔案，這個地下還有密密麻麻一串樓層，是不同的存放區域，克萊恩甚至懷疑要是到了最下面一層，自己會不會直接與地面上的秘偶斷開連線。
舊時代儲存下來的建築大抵如此。進入資訊時代之前的人們對向地下擴充套件生存空間有著無窮的狂熱。
萬丈黃土之下，是遠離人世的夢想鄉。
探險家渴望的是塵封的寶藏，建造者渴望的是無盡的空間，而銀行家看重的，是隔絕的安全。
越向下，越安全。
但克萊恩打心裡不贊成這一個觀點，在他現在僅有的知識裡，地底仍然是危險的代名詞。雖還未知道當今地底的情況如何，他仍然相信在第六紀人類瘋狂開拓的一千三百多年裡，瘋狂詭譎的非凡災難將很多人永遠留在了地下。
不然，貝克蘭德地下城裡也不會有那麼多未被探索的廢墟了。
職員整理了一下檔案，小心翼翼收好，然後向克萊恩展露出職業笑容。
“那麼，先生，您是要從哪一層開始瞭解？”
他抬起一隻手，對克萊恩上下比劃，神情不像是在配合調查，而像是在推銷自己銀行絕妙的安全產品，迫不及待地想讓這位魔術師在完成調查後簽下一單。
“我們地下的保險區域共有10層，其中有兩層是銀行自用的儲存區域，與工作人員的活動區域結合在一起，有五層是大小不一的出租保險櫃，起租年限是一年，還有兩層是安保最嚴格的保險室，能為客戶寄存的貴重物品提供不同的儲存環境，起租是十年……”
看著職員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克萊恩忍不住咳嗽兩下。
“……咳，不好意思先生，這一次來我們是來調查賬戶資訊的。”克萊恩友好地笑笑，“我們先從名單上的第一個賬戶開始核對，好嗎？”
“呃……好的，稍等一下……不好意思，在我們開始查驗保險箱之前，我能再次核對一下你的搜查檔案與身份資訊嗎？”
作為一名經過良好培訓的銀行職員，他對任何可能觸犯客戶財產安全的問題都非常謹慎。
“可以，請隨意。”
經過這一個多星期的各種意外與忙碌，在倫納德、黑夜教會、蒸汽教會等各方背鍋的情況下，克萊恩各種偽造的證據終於說服了西維拉斯場，相信真的有個倒黴蛋在非凡接觸中丟掉了自己整個“身份”，勉強給自己頒發了臨時的身份識別檔案。
現在，雖然還有很多限制，但梅林·赫爾墨斯總算是一個被現代社會系統承認的人了。
“麻煩檢查一下搜查令。”
“好的。”
“麻煩檢查一下貝克蘭德警察廳的電子令牌。”
“請。”
……
“抱歉，最後一項，麻煩核對下您的身份識別牌。”
“沒事的，”
全部透過後，小職員終於開啟了保險區的大門。
“久等了，先生，請。“
“謝謝，先生，怎麼稱呼？”
“啊……威靈頓·特蘭，您叫我威靈頓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