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是錢多的動作夠快,可是,兩個老太太,哪是他一個三歲孩子能鬥得過的?
況且,人家打的可是有準備之仗。
雙拳難敵四手,吭哧了一會兒,錢多放棄了抵抗。
在奶奶和姥姥中間夾著,這邊看看,那邊摸摸,索然無味兒,撅在那兒睡著了……
兩親家一人摸著錢多的小臉兒,一人摸著錢多的屁股蛋子,黑暗中瞪著眼睛,聽裡屋兒的小兩口盤算著過日子的道兒。
“真像你說的那樣?”英子問道。
錢亦文朝著英子的方向翻了個身,說道:“向青山要財富……這口號,也喊不幾年了。”
前世,他眼見著很多原本滿山遍野的東西,最後都被挖得變成了只能在書本里看到的瀕危物種。
就算是一座石頭山,為了要點建築材料,都能給你硬生生削平了!
更何況是要吸收日月精華才能長成的藥材呢?
“那咋辦?真要是藥材收不上來了,咱們……咱們乾點別的?”英子說道。
一陣窸窸索索的聲響後,錢亦文嘟囔了一句:“乾點啥呢?”
“哎呀……膈應人……跟你說正經事兒呢!”
“我聽你的……你說幹啥……咱就幹啥……你說咋幹,咱就咋幹……”
“要不……要不……”英子說道,“哎呀,滾一邊去!”
“想不出來,那就明天想。正好,明天李哥來。你和他說說五味子的事兒。”
“咋非要讓我說?”
“咱倆不是都說好了嗎?這事兒歸你管……”
“咋非要給我找點事兒幹呢?”
“老孃們太閒了,不行……”
“你這事兒可真多,鹹了也不行,淡了也不行……哎呀……”
……
翌日。
李長豐真的來了。
錢亦文的房子開工那天,就定好了今天去黑瞎子溝,把豆腐匠子攢了一星期的黃芪拉回來。
但顯然,看樣子他們是去不了黑瞎子溝了。
李長豐,是坐著縣公安局的吉普車來的!
見了公安,工地上一片譁然。
誰也沒心思幹活了,都杵在那兒看起了熱鬧。
領頭的公安衝著人群喊了一嗓子:“誰叫錢亦文?”
錢亦文舉了舉手,走了出來:“我……”
那人說道:“跟我們走一趟吧!”
看著一臉驚懼的英子,錢亦文笑著說道:“媳婦兒,別怕。
“一點小事兒,我一會兒就回來了。”
說完了,附在英子的耳邊說了幾句話。
英子的眉頭稍展,點了點頭。
他不能讓懷著身孕的媳婦兒跟著擔心,該說的話,得說給她聽。
紀蘭鳳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嘴裡嘟囔著:“這是咋的了?這是咋的了……”
英子見了,趕緊把錢亦文告訴她的話,小聲說給了婆婆聽。
“真的?”紀蘭鳳疑惑地看了眼英子,又看了看正被帶上車的兒子,還是信不實。
可是,在場的其他人是不知情的。
有人開始議論起來……
“我說錢小子咋突然間就這麼有魄兒了,原來錢不是好道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