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有個姓柳的副鎮長,剛從縣裡來的。
“剛到的時候不知道情況,稀裡糊塗就被整來兼職了。”
錢亦文說道:“那還行,總歸是有個人管……”
二舅咧了咧嘴:“行個六啊!剛開始他還覺得管企業了,挺好點事兒呢。
“沒過幾天,醒腔了,才知道被那些坐地炮子給玩兒了。
“現在,多長時間也抓不著他影兒……我他媽都快忘了他長几隻眼睛了。”
<坐地炮子:熟悉當地環境的頭面人,與地頭蛇等同>
錢亦文聽了,唸叨了一句:“看來,想要見見場長,還得去鎮裡了……”
二舅聽了,探身問道:“你要見他幹啥?”
“二舅,我想和他研究一下,怎麼能把這鹿場好好利用一下。”
二舅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都快爛絕根兒了,你可千萬別往裡趟!
“我可不能看著你崴到這裡頭啊……”
錢亦文對二舅說道:“二舅,我就是覺得這麼好的東西,知道的人都沒幾個,有點可惜了。”
二舅鄭重說道:“瞭解一下行,真要幹,那你可得想好嘍。
“這些年,也不是沒人打這事兒的主意,可看了幾眼後,都自己打了退堂鼓。”
“嗯!”錢亦文點了點頭,“放心吧二舅,要是不行的話,我不能蠻幹。”
二舅斜眼看了看錢亦文,心說你這不還是有要伸手的意思嗎?
不光是二舅打心裡不贊成,就連老丈人在旁邊都連連皺眉。
這個眼瞅著都讓草給欺沒了的“大場子”,擱誰看也看不出一點生機來,想盤活它,哪有那麼容易?
而且,你不知道這場子姓啥嗎?
放在那兒,讓它自己爛絕根兒了,行;
但你想來撿便宜,難……
錢亦文拿起酒瓶,給二舅滿了一杯:“二舅,你覺得想要讓這個鹿場和酒坊活動起來,得先乾點啥呢?”
二舅尋思了一下說道:“這麼跟你說吧,一樣落不下,啥都得幹,不然別想整起來!
“就是廣播裡頭常說的那個叫啥了?叫百……百……”
“百廢待興……”錢亦文適時解圍。
二舅一指院子:“你瞅瞅!要產出沒產出,要銷路沒銷路的。
“不說別的,就光薅這院子裡的草,就夠十五個人幹半拉月的啦!”
錢亦文強忍著不敢笑出聲來:“那眼下要是想產個幾千斤酒,咱們場子裡的人參和鹿茸夠用嗎?”
二舅瞄了錢亦文一眼:“你好像是想偏了……”
錢亦文不解地問道:“二舅,咋就偏了呢?”
“眼下,鹿茸和人參,都不是個事兒。”
“二舅,鹿茸人參酒,這鹿茸和人參不是主要原料嗎?咋能說不是個事兒呢?”
二舅說道:“那玩意兒雖說珍貴,但只要你有錢,上哪兒都能買著。
“真要是別的都置辦齊了,就差這兩樣東西,撒開人馬滿淞江去劃拉,都趕趟兒。”
<趕趟兒:還來得及>
錢亦文想了想,二舅的話有道理。
用錢能解決的事兒,就都不是事兒。
只要有錢……
咱大淞江,還真就不缺這兩樣東西,就連飯店的櫃檯上擺的散裝酒,都泡這東西。
在東北,真的有好多飯店有這種酒。不過,到底是幾百年前泡的,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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