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亦文想了想,再窮,也不過家徒四壁吧?
當下,看著二舅,等著他的下文。
二舅接著說道:“這麼跟你說吧,別人窮,家裡好歹得有鋪炕吧?
”秀兒,窮得連個家都沒有……”
錢亦文皺皺眉頭:“沒有親人?”
“嗯,孤兒。上學的錢,都是敬老院給出的……”
“敬老院?咋還管這事兒呢?”
“青峰山沒有專門的地方收留她,不指著敬老院,指著哪兒?”
錢亦文隨手翻了翻筆記本,帶著青春氣息的豪言壯語,在清秀字型的點綴下,滿滿溢位。
這,是一個被壓在生存和尊嚴之下的可貴人才!
之所以可貴,也許並不是她書念得好,而是寧肯忍受貧窮,也不肯捨去她那點隨身帶的東西……
和二舅轉了一圈,錢亦文寫了半張紙。
看內容,又夠柳敬言喝一壺的了。
回到屋裡,二舅媽和秀兒已經做好了飯。
一邊大口扒拉著飯,錢亦文一邊對二舅說道:“二舅,原來和你一起經管鹿的那些人,還能找回來了嗎?”
二舅琢磨了一下後說道:“早都說不上在哪兒紮根了。
“再說,就算找著了,誰還能願意回來?那不是虎嗎?”
錢亦文自顧念叨了一句:“看來,得另招了……”
二舅一聽,擔心起來:“又要像以前一樣,好幾個人一塊兒管鹿?”
“嗯。初步打算是還得兩三個人。”
“那要是人多了,給我漲那四塊錢,是不是又得抽回去?”
“不能。”錢亦文笑了笑,“到時候你還得是他們領導呢,多拿幾塊錢,不很正常嗎?”
想了想,錢亦文又給二舅滿了杯酒:“可有一樣啊,以後這早晚各打掃一遍,可是得堅持啊!”
“反正人多,你說咋整就咋整唄。”工資不變,還添了人手,二舅對別的不在乎。
說實話,二舅可不像老秧子那麼懶,一有空兒就想躺會兒。
只是,干與不幹是一樣的,還有那勤快的必要嗎?
聽了錢亦文和二舅的對話,二舅媽突然犯起了核計。
老太太問錢亦文:“外甥女婿,這招人的事兒,也歸你管?”
“二舅媽,歸我管。”
“那你看……”二舅媽指了指秀兒,“這孩子中不?”
“啊?”錢亦文瞄了一眼秀兒,“知識青年,幹這活兒,不屈才了嗎?”
“啥知識青年,先有個地方住,能自己先養活自己再說吧……”
“行,二舅媽說了,那就讓她來吧。”
轉對秀兒說道:“那你就跟二舅一起先幹他這一攤子事兒吧。
“等有合適你乾的,我再給你調整。”
說完了,把鋼筆和筆記本還給了秀兒:“不然,可惜了你這份大心胸……”
喜歡回山鄉,媳婦兒,咱不為王誰為王()回山鄉,媳婦兒,咱不為王誰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