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錢多,滿心不快。
這是什麼情況?
以往自己一出現,不說是引起轟動,那起碼得過來幾個人意思意思,多少給捧個場吧?
管他是真的還是假的,畢竟覺得挺有面子。
今天這是怎麼了?
都圍著那麼個小東西打轉轉去了?
就連這一道兒上死拽著他不撒手的姥爺,也離他而去了。
這邊都叫了兩三遍“要尿尿”了,也沒個人管。
再沒人管,咱可要開閘了。
不行,先別急著尿尿,得研究一下這是個什麼玩意兒!
看了一會兒,不認識。
於是問奶奶:“哪兒來的?”
“大糞堆裡刨出來的……”奶奶騙了兩代人的謊話,張口就來。
“啊?”錢多又看了看,覺得小東西挺挺可憐的。
也不知道在臭臭的糞堆裡埋了多久,才被發現。
天生於骨子裡的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激發了錢多的本能。
從兜兒裡掏出一塊糖來,麻利地剝去糖紙。
一邊往小床上爬,一邊說道:“小糞堆,你吃一個,可甜可甜咧……”
……
第二天,王大夫看英子沒啥問題了,就讓出院了。
“胎盤,你們要不要?”王大夫問道。
這規矩錢亦文懂,開口說道:“要著吧,回去埋樹底下。”
“哪有樹?”紀蘭鳳問道。
“咱院裡不是有棵山丁樹嗎?”
紀蘭鳳說道:“那樹底下,不是有一個了嗎?”
錢亦文知道,那一定是二大爺的閨女錢敏紅的……
“媽,那咱們就另栽一棵吧。”
看著媳婦兒被倆老太太包了個嚴嚴實實,錢亦文想,那得多熱?
這還不得捂出痱子來呀?
只是,話卻並不敢多說。
這兩天,感覺自己特招人煩。
摸一下孩子臉,都必得竄出某個老太太懟他一頓:“少碰臉蛋子,該淌含拉子了……”
摸一下小腦袋,又竄出一個老太太:“別碰!頭芯子還沒長上呢!”
這規矩,可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