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秉春點了點頭說道:“咱們總得有點行動吧?
“這樣下去,不是一直得被人家牽著鼻子走嗎?”
李長豐也說道:“是啊!從七塊二一下子降到了六塊以裡,還不知道人家下一步降不降呢……”
李長豐一邊說,一邊瞄了錢亦文一眼。
這一降,割的是中間商的肉!
兩頭沒變,就他和王秉春一瓶損失了兩毛五……
李長豐的一個眼神,錢亦文就明白了。
笑了笑後,開口說道:“打價格戰,大家都有份兒……
“降價這一部分,都從我這裡出吧,不能讓你們在中間的賠上!”
錢亦文的話說得敞亮,可王秉春明明聽到他說了句“大家都有份兒”……
於是說道:“也不能都讓你擔著,咱們分攤就行。”
李長豐瞟了王秉春一眼,沒說話。
這話,心裡聽著不痛快,可還沒法兒反駁。
早知道這是個必然的結果,我搶著敞亮一回多好?
王秉春又氣哼哼地說道:“不是知道他廠子在梅山鎮嗎?
“咱去一趟,端他老窩去。”
錢亦文想了想,說道:“姐夫說得有道理,咱抽空是得去一趟,但那不是眼前的任務。
“我剛才突然間想到了一個辦法,我說一下你倆參考。
“說的對,咱就執行;說得不對,咱再想別的辦法。”
喝了一口茶後,錢亦文客套起來:“按理說,你們倆都比我大,經歷得比我都多……”
說到這裡,錢亦文不自覺地拿手捂了捂鼻子,輕咳了兩聲。
說假話,總是他媽的有點心虛。
“磨磨嘰嘰……”王秉春不耐煩了,“有屁快放……”
錢亦文說道:“我覺得,咱可以分兩步走。
“第一步,各地的市場,努力穩住,哪怕是有斷臂之舉,也得忍著點疼……”
李長豐插話道:“這倒沒啥,不就是多掙點兒少掙點兒的事兒嗎?”
“對!”錢亦文接著說道,“要做好不掙錢的打算!”
此言一出,二人同時猛地抬起頭來。
做買賣,圖個毛啊?不就為了掙倆錢兒嗎?
一個買賣人,咋還吣出這話來了呢?
錢亦文接著說道:“咱們不妨將計就計,這樣來——
“不管他們出現在哪裡,咱都敲鑼打鼓地陪著他玩。
“讓他感覺咱們把心思都用在了和他打價格戰上……”
王秉春一隻大手滿臉劃拉了一下,說道:“我好像明白點了!”
錢亦文說道:“姐夫,那你說說看。看看咱倆是不是真想到一塊兒去了。”
王秉春說道:“下一步,抄他後路!”
錢亦文點了點頭。
李長豐也似是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
王秉春說道:“要斷後路,最致命的就是讓他出事兒,讓他生產不了……”
李長豐想了想說道:“在海龍縣,找個人去禍禍他一下子,倒也不是啥難事兒。
“只是,這樣做會不會動靜太大了?”
錢亦文聽了李長豐的話後,瞄了他一眼。
這個自詡黑白兩道都有人的李哥,難得說出這麼穩重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