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幾句玩笑,老王又抽出一根兒煙來,點著了,猛吸一口。
一隻手摩挲著電話,一隻手端詳著電話本,一臉深沉,半天也沒操起電話來。
“姐夫,這幾個電話,打得心裡不痛快了?”錢亦文試探著問道。
王秉春說道:“還行……”
“那你怎麼不接著打呢?”
王秉春說道:“下個電話,是打給荊萬春的……”
聽到荊萬春的名字,錢亦文的表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淞江省半數以上的鹿茸,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沒辦法,人家實力在那兒擺著呢。
冬天的時候,別人都窩在家裡打麻將,人家就各處鹿場遊走了。
鹿茸還沒砍下來,人家就能給訂金,誰能搶過他?
你想從鹿場買點低價的?那隻能是去荊萬春懶得去的地方。
這主兒,他手裡的東西,能是萬八千塊錢買得來的嗎?
王秉春終於撥通了電話:“荊哥,最近在哪兒發財呢?”
電話另一頭,荊萬春說道:“發啥財,像兔子似的,滿山跑唄。”
“你那錢,不都是山裡撿來的嗎?”王秉春一句玩笑過後,聊上了正題,“荊哥,手裡還有多少鹿茸了?”
荊萬春說道:“不少呢,光好二槓也就一百多斤。”
“一共有多少?”
“都劃拉上,三百多斤吧。”
錢亦文在一旁,默默計算著。
一百斤二槓,市價可就是七八萬!
老荊頭這個時候就這麼有實力了嗎?
王秉春說道:“那可真不少!不是馬鹿的吧?”
荊萬春嗤笑一聲:“咱都在一塊兒混這麼多年了,我是啥人,你還知道嗎?
“荊萬春啥時候幹過以次充好的事兒?”
“荊哥這話我信……”王秉春接著問道,“現在多少錢出?”
荊萬春明顯停頓了一下後說道:“老王,咱倆都是賣家,你問這個幹啥?”
王秉春嘿嘿一笑:“荊哥,有個好事兒,我跟你說了,你可別告訴別人啊!”
荊萬春說道:“啥好事兒?”
王秉春接著說道:“我這兒有個本地的大買家,把我手裡這點鹿茸全買走了!
“我實在抓不著貨了,就想到你了。”
荊萬春尋思了一下問道:“能用多少啊?”
王秉春神叨叨地說道:“一個月,怎麼著也能消耗個二三十斤吧。”
“用這麼多?”荊萬春問道,“啥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