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旁,樸允正被安排在錢亦文的左手邊,略顯拘謹。
要說和英多的關係再好,也無非是僱傭關係,這麼正式的場合,還真是第一次參加。
同樣不自在的,是錢亦文右手邊的禇再良。
<聽書的書友注意,我不明白為什麼這個“禇”的姓氏明明是讀“杵”的音。聽書的時候,卻被念成了“者”……請書友留意!>
禇再良幾度想離開這個時常被人關注的位置,跑回到劉運成的身邊,都被錢亦文給拉住了。
英子看了一眼座次,知道錢亦文是有事情要宣佈了。
今天剛來給董樹果和四鳳子送換季衣服的董長貴,懷裡控制著錢多。
哄孩子的事兒,現在得他幹。
先不說他願不願意幹這活兒,你瞅瞅那兩個老太太,累得都不打嘴仗了。
這活兒他不幹,誰幹?
錢亦文拿起酒來,叫過錢多:“兒子,替你爹把酒給大家倒上。”
錢多美滋滋地拎著酒瓶子逐個倒酒的時候,錢亦文看了看老丈人。
老頭兒正小心地從錢多碗裡的雞肉上往出剔骨。
錢亦文對老丈人說道:“爸,孩子大了,你就別啥事兒都跟他操心了。”
“小孩子,那不就得大人經管著嗎?”老董頭說道。
錢亦文說道:“爸,你看你,吃個飯,你都恨不得給他粉碎了往下灌……
“他又不是自己不能吃,你就別老替他忙活了。
“這活兒,你還能替他幹一輩子嗎?”
老董頭瞅了瞅姑爺,沒作聲。
貌似姑爺的話有些道理,他不想反駁。
但他還是忍不住,又開始從土豆絲裡扒拉著往出挑辣椒,送進自己的嘴裡。
見錢亦文看著自己,嘟囔了一句:“我就想吃辣椒,怎麼地?”
說完了,嘶哈了兩聲。
這麼辣,他一個四歲的孩子,能受得了?
兒子倒完了酒,又坐回了姥爺的懷裡,去吃他碗裡被姥爺翻了個遍的土豆絲。
錢亦文端起酒來,跟大家客氣了一番,正準備說一句“先乾為敬”,卻發現禇再良杵在那兒,壓根兒就沒響應。
“孩子,你咋不端杯呢?”
禇再良低了低頭:“舅,乙醇含量超過50%,對胃黏膜有很大的傷害。
“且超過50ml,就會損害神經元……”
錢亦文聽得清楚,對面的劉運成在笑。
一邊笑,一邊口唇微動,看口型,分明在說“這個呆子”……
瞪了外甥一眼後,回頭對禇再良說道:“孩子,這個社會,對人有傷害的,遠不止於酒!
“你能保證,對你有傷害的,你都不碰嗎?”
禇再良心知這個舅舅說的是什麼,皺了皺眉,黯然端杯。
是啊!女生與酒,孰更毒乎?
心裡期盼著這個舅舅能多嘮叨一會兒。
如此,就可以最大程度地使這杯乙醇在入口之前揮發掉一些,減少對腦部神經元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