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王秉春接到了錢亦文打來的電話。
“姐夫,一會兒就出發,今天下午就能到了。”錢亦文說道。
“現在到哪兒了?”
“淮安……”
“昨晚在淮安住的?”
“嗯……順便看了看淮河上的花船,領略一下傳統文化。”
老王一聽,當時就火了:“臥槽!你長心了嗎?
“領我兒子領略傳統文化去了?
“等我有機會的,也帶你兒子上揚州……”
“姐夫,別鬧……”錢亦文說道,“我們又沒上船。”
“啥時候能到?”
“看路況吧……”錢亦文說道,“反正,今天肯定是能到。”
“抓緊吧,我現在就和衛生廳領導聯絡。”
王秉春抬手看了看錶,已經下午三點了。
老王滿含歉意地對身邊人說道:“杜廳長,我聽他說233國道修著呢,可能是不太好走。”
杜廳長大度地說道:“沒事。
“又不是人為能控制的,再等等吧。”
杜廳長說得輕鬆,心裡卻急得要命。
一邊和老王閒聊著,一邊痛苦地捱熬著。
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都推了,就為了見這位邊遠地區來的藥廠老闆。
單位裡的人要是不知道,還得以為我跑出去躲清閒了呢。
這麼特殊的時期,要是被人說三道四,那可就廢啦!
好不容易等到了四點半,錢亦文總算是到了。
見了面,相互介紹後,錢亦文立馬進入了正題:“杜廳長,之前那些保肝片,都投放下去了嗎?
“效果怎麼樣?”
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這樣一位人物,沒有那麼多閒話可和你說。
一切寒暄和問候都可以免掉。
杜廳長說道:“錢老闆,和之前的保肝煎劑,效果是一樣的。
“只是……不夠分啊!
“昨天一天,又出了三千多病人。”
錢亦文皺了皺眉頭,快要大爆發了……
“杜廳長,彆著急。”錢亦文安慰道,“還有三車,估計這會兒已經過了黃河了,一兩天就能到。”
杜廳長聽了,稍微放鬆了一點。
畢竟,三車藥,能頂幾天的了。
想了想,杜廳長說道:“錢老闆,這次的藥到了滬城,就直接送到指揮部吧。
“國家給市裡撥了專項資金,連前邊那些,都給您結算了吧。”
錢亦文正色說道:“杜廳長,這幾車我是都打算送給滬城的!
“這個時候,咱再收錢,那不成了發國難財了嗎?”
杜廳長說道:“錢老闆,心思我們領了。
“可做生意圖個什麼呢?
“有這番心意就足夠了,不能讓你一直往裡搭錢了。
“四車,那還不得二三十萬了?”
好說歹說,兩個人總算是達成了共識。
前邊那車,算送的。
後邊這三車,按正常價格結算。
說妥了之後,錢亦文又關切地問道:“杜廳長,這麼大的事兒,一定有不少藥廠出了不少的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