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李二臣問道:“哥,咱來海龍縣,是為了保健品的事兒嗎?”
“不是。”錢亦文說道,“哥昨晚有點沒休息好,尋思著要是犯困了,你能換換我開車。”
李二臣一聽,登時心花怒放:“哥,你躺後邊睡一會兒吧,我來。
“我這技術,可比二狗子強多了。”
握緊了方向盤的李二臣,美得不行不行的。
能給領導開車的,那是一般人嗎?
就這工種,除了領導的媳婦兒,也就是他了……
“哥,咱來這個福利製藥廠幹啥?”
“楊廠長託歡勝久泰的廣廠長帶話兒過來,說有事兒要和我說。”
錢亦文說完後,閉上了眼睛。
可是,除了肌肉鬆馳了一些外,神經上並未得到緩解。
廠長老楊,已經接觸過多次了。
一直不卑不亢地替他的廠子、職工在爭取著。
錢亦文沒往前趕步,不是怕。
四條腿的人,他都不怕,還怕一條腿的人?
只是,老楊但凡有一點私心被他捕捉到了,他早都下手了。
問題是,不貪財、不好色、不求官、不為?,這就是老楊的本色。
咋辦?
硬來,也不是不行。
只是,他狠不下心來。
有人會說聖母……
去他媽的聖母!
人活著,連一點兒最起碼的同情心都沒有,還活著有什麼意思?
重生了,就該為所欲為嗎?
李二臣努力避著路上的坑,小心駕駛著。
但,坑實在是太多了……
根本就躲不過去。
回頭看看,錢亦文倒是很安然,竟然唱了起來:“人生短短急個球啊……不醉不罷休……”
這唱的是什麼玩意?荒腔走板,跟老母狗掉腰子了似的。
事實證明,還真有這歌……
李二臣想再說兩句,想了想還是沒開口。
以前在南方,老闆的司機啥樣,他知道。
老闆沒話兒的時候,或者老闆醉心於它事的時候,最好自己也閉嘴!
……
福利製藥廠。
楊鐵腿在門口接到了錢亦文,沒多說什麼,直接把錢亦文帶到了車間。
楊鐵腿的步子有些急,稍有不穩 。
錢亦文想幫一把,但還是忍住了。
每個人,有每個人固定的步伐。
介入,是不敬。
至少,現在是……
車間裡,一派忙碌景象。
姜春妍跑了過來,扶住了楊鐵腿:“廠長,你坐……”
說著話,掃了掃牆邊鐵架子上的一個鐵砧子。
楊鐵腿一邊坐下,一邊說道:“幹你的事兒去吧,不用管我!”
楊鐵腿諉了諉身下,大概是在尋找和鐵砧子之間的默契。
而後指了指眼前的工人:“錢廠長,不瞞你說,福利製藥廠,也是順應形勢,後辦起來的。
“捻釘打掌兒,是我的老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