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楚曜嘴角勾起完美的笑容，連帶著說話的語氣都是如此擲地有聲，讓他直面事實。
“小丫頭，你是怎麼恢復記憶的？”沈清玄神色肅然地凝視著路漫漫，彷彿她不如實道來，那麼他就會讓她灰飛煙滅。
“楚道友說的沒錯，我當時已經完全恢復記憶了！”路漫漫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那空無一物的手腕，意味深長道：“這都要多虧‘沈清玄’送我的手鐲，要不然我也不會想起來。”
手鐲？
他在新婚之夜的確是送了一個玉手鐲給欣兒，可那跟她恢復記憶又有什麼關係？
莫非，曾經也有人送過相似的手鐲給她？且那人對她意義非常，所以她才能勾起以往的記憶。
沈清玄越想越覺得是這樣沒錯了，只好哀嘆道：“巧合罷了，也是老夫棋差一招！”
路漫漫搖了搖頭，意有所指道：“說巧合也是巧合，說不是巧合也不是，那玉手鐲一直都存在，只不過你已經被仇恨矇蔽了雙眼，看不見罷了。”
她不是欣兒，楚曜也不是沈清玄，所以他們才能透過現象看本質，從那幻境中出來。
楚曜見他沉默不語，便對他加以解釋道：“我跟路道友即使身在幻境中，失去了記憶，但我們的本性並沒有被迷失。”
“路道友跟欣兒最大的不同就是，她對人真誠且心懷天下，即使在臨死的時候，她也希望天下所有的人都能得到幸福！”
說到這話時，楚曜會心一笑，繼而定定地望著是沈清玄，擲地有聲：“而我跟你最大的不同就是，我的愛人死了我也不會獨活，但我也不會被仇恨矇蔽雙眼。”
是的，這就是他一直以來的信念。
當初楚天害他身中劇毒的時候，他心中雖有怨恨，但也沒有失去理智，以卵擊石，一蹶不振。
後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發現怨恨只會讓他變得面目可憎，所以他學著放下，不折磨自己。
當他徹底放下仇恨之後，他便發現這世間其實也可以很美好，也有很多驚喜在等著他，這不他遇到了路漫漫。
“小子，你說的倒是好聽，可事情一旦發生在你身上的時候，你就會知道有多麼的絕望了。”
沈清玄冷哼了一聲，對他這番話不屑一顧。
楚曜並未生氣，而是微笑道：“無論在幻境中還是在現實生活中，這種絕望我已經體會過了！”
沒錯，這種絕望他已經體會過兩次了，一次是他身中劇毒的時候，一次是路漫漫‘死’在他懷中的時候，這兩次都令他痛徹心扉。
可就算再來一次，他也絕不會被仇恨矇蔽雙眼，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旁人何其無辜，他又怎能因自己的痛苦而讓整個天下人陪他陷入絕望呢？這對那些人來說不公平。
眼見沈清玄如此執著，路漫漫便覺得解鈴還需繫鈴人，她是時候該說出在幻境中發現的事情了。
“沈清玄，我之所以會在幻境中保有意識和記憶，除了跟我個人的意志力有關外，還跟欣兒的殘存的意念有關。”
沈清玄頓時眉心微動，那猶如古井無波的眼睛裡終於有了一絲波瀾，繼而喃喃自語。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欣兒已經去投胎了，她如果還有一絲意念留在這裡的話，那她為什麼不出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