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看著士卒們手持長戟,不斷前進,在昏黃燭火下,冰冷似雪,足以奪走性命,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如同收緊口袋般,逐漸壓近,閃著寒光的刀陣。
口中再次慌忙強調:“我沒在跟你開玩笑,你最好認真思考一下,我的建議!”
趙信靖聽著白玉那慌亂的聲音,想到之前這名少年,面對駭人氣勢時候,那仰身挺起的狂傲姿態,還有在自己說完條件後,第一時間點出,自己言語中涵義的出色反應。
這是他這麼多年以來,碰到最對他胃口的人才,仔細想來,就這麼看著對方死掉未免太可惜了。
所以趙信靖決定
轉過頭去,不去看對方的死相,沒辦法他太心善了,見不得上好璞玉摔碎的瞬間。
不由得在心中感嘆:‘哎~趙信靖啊!趙信靖!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何時才能改掉這心善的毛病呢!’
就在趙信靖認為,自己太善良的時候,白玉還沒有放棄,他還在對著那些,不斷靠近計程車卒們勸道:“站住!你們已經被我包圍了!如果你們繼續靠近,就別怪我就不客氣了!”
聽到白玉這麼說,雖然沒有說話,但站在最前面計程車卒,眼中已經用他鄙夷,彷彿在看一個戲臺上,取悅觀眾滑稽丑角的目光,看著在不斷強調發出,無力威脅的白玉。
“唉~言盡於此,我也不多說什麼了,是你們逼我的。”
白玉看著士卒們,不為所動依舊想要,取他們性命的樣子,就好像放棄了什麼,愚蠢的堅持一樣,右手翻轉掌心朝上。
三十二個黃褐色,上面流轉著厚重氣息,一眼望去,彷彿嚴寒土地中鑽出嫩芽,烈陽下舒展的綠葉,冷風中飄落的殘葉,寒雪下枯黑的腐枝。
充滿四季變化之象,這三十二個陣法,一分為四,落在白玉身前的土地中。
白玉身前的土地,好像有什麼動物在裡面,不停的震動,就好像有東西要出來。
可惜這時候,趙信靖已經移開了目光,不然以他的眼力,必然會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對,下令讓所有計程車卒後撤,搞清楚狀況後再做決定。
士卒們也注意到,他們前方土地有異樣,隊伍中極為敏銳計程車卒,猜測到接下來,可能會遇到些波折。
但更多計程車卒們,則是完全不放在心上,在他們看來,對方就三個人,要不是因為殺了校尉,加上趙督尉身份特殊,自家佰長膽小。
這三人在襲殺校尉之後,就應該死了,哪裡會拖到現在,更別說那領頭的小子,居然不知天高地厚的拒絕了,來自趙督尉親自丟擲的橄欖枝。
那可是趙督尉啊!帝國有史以來,最年輕,可破十倍於己方的強軍,宛如武曲星在世,從未有過敗績的趙督尉!
論起帶兵打仗,趙督尉就是現在,帝國第一人。
戰時,無數士卒都渴望,在趙督尉手下當兵,不為別的,在趙督尉手下,活下來的機率最大,也最容易獲得軍功。
就是這無數士卒,渴望而不可及,做夢都希望得到位置,還是趙督尉親自開口,若讓其他將軍手下計程車卒知道,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白玉淹死。
那種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用自己能拿出最好的條件保養,珍惜愛護的寶物,被一個不知從哪來的,身上穿著打滿補丁麻衣,散發酸臭,身份低微臭小子。
踩在地上踐踏,寶物破碎的感覺,讓在場計程車卒們,心口都憋了一股惡氣。
隊伍裡,有不少士卒,都打定了主意,要故意刺向,白玉的四肢,這樣一來,既能出氣教訓一下,又不會讓他那麼容易死。
當然也不是所有士卒,都抱著這種想法,有幾個睜大了眼睛臉色通紅,體內聚集著異樣情緒,不知如何發洩,只能隨著眾人衝上去,給白玉開開眼
可就在這些手持長戟士卒,只差四步之遙,就可以在白玉身上,開開眼的時候。
剛剛震動的地面中,突然竄出來一個渾身漆黑,表面遍佈著暗紅色紋路,看起來就是由泥土組成的土人。
這突如其來的土人,彷彿座土牆,擋住了道路。
發覺前方白玉消失,已經被嫉妒矇蔽心智,一心只想搞死白玉計程車卒們,頓時怒不可遏,當下就要把土牆拆掉,根本沒把這怪異的東西放在眼裡。
其中以最前方,軍陣衝鋒,作為最鋒利的矛尖,一名士卒為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