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歸玩笑,裴雙和文頤真不可能看不出周澤燁是為了夏染來的,兩人很識趣地先閃人了,還幫夏染帶走了她的學士服。
周澤燁朝夏染晃了晃手裡的相機,“我洗出來拿給你。”
“嗯。”
她點了點頭,“麻煩你了。”
周澤燁笑道:“我洗我的照片,你們的都是順帶,有什麼麻煩的?”
他整個下午就拍了一張照片,“順帶”這詞明顯是過分了。
她也不好再過多地客氣,微微笑了笑表示感謝。
周澤燁見她一下午都帶著笑臉,似乎心情還不錯的樣子,本來是不想再提昨天的事了,但他只要一想起昨天她眼角的淚痕,就覺得自己根本無法安心。
“夏染。”
他邊走邊叫她的名字。
“畢業快樂,萬事勝意。”
這是他對她最真摯的祝福,希望她未來能夠一切順遂。
夏染低著頭,似乎因為他的這句話而有點想哭。
在她大學畢業的時候,有人滿懷希望地祝福她,而有人卻再一次將她推得更遠。
她忍住自己內心的傷感,抬頭對他笑了笑,“謝謝你。”
那雙桃花眼直直地看向他,像是被一層水汽籠罩,比平日裡多了些楚楚可憐的味道。
她這樣子,讓周澤燁覺得更難受了。
他不知道成為成年人是不是就要像她這樣隱藏自己的情緒,就連哭和笑都不能隨心所欲。如果這就是成年人,那會不會太累了?
“反正都是不靠譜的成年人,就別裝了。想哭就哭吧,我又不會取笑你。”
他像開玩笑似的說出這句話,似乎在告訴她,不用那麼辛苦地忍耐,在自己面前可以想哭就哭。
夏染慌忙移開視線,無所謂似的說道:“畢業這麼開心,我哭什麼?”
她不知道他為什麼洞察了她的內心,但她不能在他面前表現出自己這麼脆弱的一面。
“在酒吧裡哭著買醉,可不像因為畢業而開心。”
周澤燁面色如常,雲淡風輕地道出了她昨天彷彿破碎般的姿態。
哭著買醉?
她哭了嗎?
還被他看到了?
夏染頓時覺得自己有點窘迫,畢竟她自己根本不記得這回事,更重要的是她在他面前好像一點秘密也沒有了,就連這種她從未被別人看到的姿態也在他面前表露無疑。
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因為關於金宇煥的事,她早就習慣了自己一個人承受,從未想過要對誰訴說。
“嘖。”
她假裝一副很灑脫的樣子,“未成年就別關心這些了,以後你就會知道,成年人的煩惱可多了。”
在她的眼裡,周澤燁不是可以分享這些事的物件。
她始終還是把他當成一個孩子。
周澤燁不知怎的就覺得心情低落到了極點,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兩人在校園裡並肩走著,直到周澤燁把夏染送到了寢室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