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有個開五金店的老酒鬼,我和他聊了會,從他那弄來的。”李暇的神情頗為自豪。
我誇讚了他兩句,沒想到他屁話多的性格,能在這種時刻派上用場。
隨後,我將木椅子拆了,放在火盆裡,再加一些棉花助燃。等到木柴燒旺了,我就把松香丟進去,火勢立馬往上躥了一截。再灑一點烈酒,火勢猛地躥到半人高。
劉毅的臉一下就黃了,說道:“這……這不會把我給點著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放心,燒不死。”
這句話並沒有多少安慰作用,但劉毅還是照做了。他深呼吸一口氣,走出門,隨後猛地從火盆上垮了過來。
空氣裡響起一陣噼啪的燃燒聲,火勢猛地往下壓了一截,像是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被燒掉了。劉毅扭了扭肩膀,骨骼出清脆的響聲,他感嘆道:“啊,感覺舒服多了!”
我推開窗戶,外面的霧氣不知何時散去了,院子裡的雜草不再搖晃,也看不到鱗片了。
劉毅的事情算是解決了,他連聲道謝,其實也沒什麼好謝的,本來就是幫我做事,才會招惹上髒東西。
李暇又跑出去,買了些肉菜回來,用高姨留下來的米麵,做了一頓早飯。
吃飯的時候,我心裡捉摸著,解決走陰蛇得儘早。否則等它緩過氣來,恢復了修為,就不是我能對付得了的。
於是我一抹嘴巴,對劉毅說道:“過會你帶我去一趟那棟居民樓,事情如果能順利解決,我記你這個人情。”
可以預見,接下來就會是一場惡戰。走陰蛇縱使虛弱,也不是那麼好相與的,更何況還讓它喘息了這麼一段時間,也不知道它恢復到什麼程度了。
所以我需要幫手。
聽到這話,劉毅連忙放下碗筷,說道:“不敢當。我只是按老大吩咐做事,承不了你的人情。”
看來,他還是選擇跟著趙德柱做事,我心裡略微有些失望。
李暇插嘴道:“你還跟著那姓趙的當偷兒啊?多沒面子,你這劉三刀的名號怕是過不了多久就要改了。”
一聽這話,劉毅當即就變了臉色。
我這才現,李暇每次說話都能精準踩中別人的雷區。看得出來,劉毅很在乎面子,當老榮讓他在江湖上顏面無光。
“你懂個屁!出來混,最重要的是講義氣!想當年,我和兄弟們……”
李暇打斷道:“你也知道是‘當年’啦!你老大身邊那個狗腿子,叫什麼來著?孫志才是吧?他都說過,‘能打有個屁用啊?出來混,要講勢力,講背景’!”
劉毅惱怒道:“我老大勢力很大!”
李暇哼了一聲:“但你老大都不打算罩你啦,就連我一個外人都能看得出來,那是趙德柱的勢力,是孫志才的背景,跟你有個鳥關係?”
這話字字如針,劉毅癱坐在沙上,臉色灰白,不說話了。
忠義當頭,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輕易抉擇的。
我沒有強求,拍了拍劉毅的肩膀,說道:“走吧,別聽他亂講。你也知道,他是個大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