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海龍矜持的笑了笑，用刀叉切了一塊，放進嘴裡細細咀嚼，露出享受的神情。
周秀秀也好奇的品嚐了一口，她還是那句話：“真好吃！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菜！”
但我剩下的半邊身子也快凍僵了，看得出來，胡倩對這道菜很不滿意，非常不滿意。明明一口就能吃完的東西，周秀秀就嚐了一小塊，接下來就沒有再碰了。
半晌後，戴海龍也覺得不太對勁，問道：“你不吃嗎？”
周秀秀笑著說道：“我想留肚子吃接下來的正餐。”
我心想這餐廳當真是脫褲子放屁，吃個飯還分餐前酒、前餐、正餐、甜點……
戴海龍不疑有他，調侃了幾句。
很快，正餐上來了，服務員介紹說是惠靈頓牛排，周秀秀品嚐了一口，放下了刀叉。這一次，她沒有做出任何評價。
我心裡咯噔一聲，心說完了。
胡倩要出來了。
妖魔可沒有禁令，它們的宗旨就是四個字‘隨心所欲’，隨的都是人慾。神佛之流同樣隨心所欲，但他們成神前都已然滅了人慾，隨的是天理。
如果胡倩想要殺人，她甚至不需要動手，戴海龍就會當場暴斃。
甚至於，他死了之後，還能像是個正常人一樣，吃飯喝水生活，直至十幾二十天，肉體逐漸腐爛得不成人形，他才會驚覺自己早已經死了。
以前我就聽老爺子說過，狐仙殺人，吸人三陽，斬人元氣，讓人肉體已死，但魂魄猶存，如同行屍走肉。
我連忙笑著說道：“戴先生，我們還有點事，先走了哈。”
戴海龍還沒說話，周秀秀就皺眉說道：“啊？你這樣很失禮欸！”
雖然她嘴上這樣說，但我能明顯感覺得到，陰氣消散了一些。
換而言之，她其實也是想走的。只不過，在她模仿的人類行為裡，這種情況下，這樣說話才是合理。如果不這樣說的話，她就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這就是化形的侷限性。
像話本里的，主角之所以能現化形大妖不是人，一般都是因為它們露出了動物的特徵，比如不小心露出了尾巴耳朵獠牙等。但從言行舉止來說，它們不會露出任何破綻。
但同時，它們也並不精通人性。
它們大多數搞不明白別人為什麼要這麼說，也不明白該怎麼回答，只會一味的模仿。
我實在懶得和戴海龍糾纏，拉起周秀秀就準備走。
果不其然，周秀秀依舊是十分刻板的說道：“那我先走了哦，戴先生，感謝你請我吃飯，下次再見咯。”
明明上一刻她還在反對，但只要我將她拉起身，她就十分自然的開始告別。
這突然之間的轉換，讓戴海龍十分不適應，他皺起了眉頭，目光在我和周秀秀之間來回巡視，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你倆……夫妻團伙搞詐騙是吧？”戴海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