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然後呢?”劉毅給李暇倒了杯酒,“你倒是繼續說啊!”
李暇腰間綁著繃帶,打了個飽嗝,嘴裡嚼著烤生蠔,說道:“然後啊,那道姑啪一下睜眼了,眼珠子直愣愣的盯著我們,那叫一個邪乎……”
他講的繪聲繪色,劉毅和烏洪七聽得驚呼連連。後者還時不時回過頭打量一旁的吳秋風,似乎頗有些驚訝。
自從在徐福墓死裡逃生後,我們修養了三天。
這三天也沒閒著,由吳秋風帶頭,劉毅開船,去礁石灘周圍找鮫人淚,也就是鯪魚卵。鯪魚被一鍋端了,老巢都裂開了,沒什麼危險,只要去撿就行了。
收集足量的鮫人淚後,吳氏叔侄也算是完成了他們答應我的事情。
而我也不打算食言,拖顏總找關係,給吳秋風找了個好學校。
吳秋風得知此事後,搖了搖頭,表示拒絕:“我不打算去上學了。”
我說道:“你這個年紀,不上學,去幹嘛?”
吳秋風聳聳肩,說道:“去採珠。大伯死了,但滄溟宗還沒斷香火呢!這祖傳的手藝,我不能丟,還得多出去練練。”
李暇‘啊’了一聲,說道:“還下海啊?你小子嫌命長啊?吳正平好不容易給你掙了一條命,你就這麼霍霍啊?”
吳秋風搖了搖頭,說道:“話不能這麼說,把滄溟宗揚光大也是他的夙願。再說了,你以為海上像徐福墓一樣的地方很多?這次是趕巧了……是我大伯命裡該有這一劫。”
李暇聳聳肩,說道:“你要這麼想,那我就只能說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我推了李暇一下,說道:“嘴裡沒一句好話,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吳秋風,你也別想著下海,吳正平臨死前交代了的,要我照顧好你。你就跟我老老實實跟著我回南粵,我安排你把書唸完了……”
吳秋風打斷道:“之後呢?”
我聳聳肩:“之後看你想做什麼工作,我幫你找找門路,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你只要老老實實平平安安過完這一生,就算是圓了吳正平的願……”
我話還沒說完,就瞧見吳秋風轉頭就走。
走的時候,還重重地摔下了門。
李暇和劉毅都回頭去看,前者用烤串籤子指著門口,說道:“指定是青春期,叛逆了。說他兩句,他還不樂意聽。”
我茫然的說道:“我也沒說他什麼啊。”
劉毅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孩子的心思複雜得很。”
李暇哼了一聲,說道:“我看他也不小了,給他口飯吃,他還不樂意。想我當初,給老王當廚子,蹭吃蹭喝蹭住,才有了今天……”
我打斷道:“不是,你說這話聽起來還挺自豪唄?”
李暇挺起胸膛,說道:“說明我眼光好,怎麼就不能自豪?”
我懶得跟他扯皮,叫烏洪七去追吳秋風。
“這次可得把他看住了,別讓他又跑了。”我叮囑道。
上次烏洪七一個不留神,就讓吳秋風給跑了,被我這麼一說,他漲紅了臉,保證不會再次生這樣的事情。
算算時間,我們也該啟程回去了。
別的不說,放在家裡的七隻冤魂還是得定期帶它們出去‘放放風’。
這事讓閻留香來做不太合適,只能由我來做。
收拾好東西,準備就緒之後,我們買了明天一早的船票。當天晚上,所有人都早早的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