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考了片刻，說道：“家臣？”
魏老闆搖了搖頭，說道：“家臣尚有二心，歷史上反叛的家臣還在少數？就算是忠心護主，也是另有打算……家臣並不可靠。”
我換了個說法，說道：“那就是親人？”
“親人離間，兄弟鬩牆，倘若沒有利益衝突，親人確實是港灣；但若利益不一致，隨時禍起蕭牆……親人也不可靠。”
我一時間有些捉摸不透，最後只能說道：“那我想不到了，魏先生不如直說吧。”
魏老闆說道：“正所謂狗不嫌家貧，不論富貴貧窮，狗都會不離不棄。所謂‘生死相托’之人，是指找到一條‘忠犬’。忠犬你明白嗎？你永遠可以信任一條狗，但這也就意味著，你不能把他當人。”
說到這，魏老闆打了個響指。
下一刻，一旁正站的筆直的賀無羨當即就跪了下來。
不是單膝跪，是雙膝跪下。
魏老闆繼續說道：“你必須是那個人所崇拜的物件，是那個人的主人，甚至是他的全世界。”
說到這，我也明白魏老闆是什麼意思了。
只聽他反問道：“你不願意娶我女兒，反而願意當她的狗？”
我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難怪魏文倩說，平日裡在外邊聽她的，私下裡才聽我的。
感覺這件事對於我來說，是個巨大的挑戰。
我還不能把實情告訴魏老闆，否則約定就不生效了，魏文倩也沒辦法繼承聚福樓，而我也當不成她的‘忠犬’。
任由我想破頭也沒想到，所謂的‘生死相托’之人，是當別人的忠犬。
見我半晌沒說話，魏老闆又問道：“那你答應她了嗎？”
我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強忍著各種膈應，想了想遵守約定帶給我的好處，以及眼下不得不求人的情勢，最後才點了點頭，說道：“答應了。”
“哈哈哈哈哈！！”
魏老闆爆出一陣大笑，各種儀器響個不停，包括分貝檢測儀也在不停地嘀嘀嘀。他一邊笑，一邊說道：“不愧是我的女兒，好眼光！好手段！好魄力！哈哈哈哈哈哈！”
我心說你現在就笑吧，等到了私底下，就該你女兒哭了。
等到他笑夠了之後，他再看我的目光變了，帶著某種蔑視的情緒。
為了防止他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我連忙說道：“當時她可沒跟我說過，生死相托之人是當忠犬。”
“無所謂，”魏老闆說道：“只要你答應了，除非聚福樓垮臺，這標籤你一輩子都撕不掉。我知道，你現在心裡肯定是一萬個不情願，但你還是回去好好想想吧……大多數時候，當狗比當人輕鬆多了。”
“呃，很難苟同。”
說完，我問道：“那張飛鶴的事情……”
“放心吧，從現在起，你的事就是我魏家的事情了，你就代表我們魏家……畢竟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你說對吧？”魏老闆問道。
我沒說話，只是攤了攤手，表示無語。
“早說啊，能省很多事兒，咱們都不需要見這一面，”魏老闆向我揮了揮手，示意我可以離開了：“放心吧，你回去好好休息一晚，明天照常來參加拍賣會就行。”
“這就沒事了？”我問道。
魏老闆說道：“能有什麼事呢？可能你對聚福樓這塊金字招牌沒什麼概念，平日裡我們還是比較低調的。像你這種單打獨鬥的後起之秀，沒聽說過很正常。但是張家還指望著我們賞飯，死個兒子而已，一場誤會，他們不會翻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