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即便張靖看穿了,我也依舊不能承認,否則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沉默片刻後,我說道:“你兒子都已經死了,聊這些都沒有意義了。”
“對你來說沒有意義,對於我來說,很有意義。我怎麼說也是他爹,得給他報仇,”張靖問道:“你那個手下在哪?”
“你什麼意思?”我一下警惕起來。
“是他殺的,對吧?”張靖眯起了眼睛,“這樣就能解釋得通了,你抗下這件事,就是為了保他,對吧?”
我笑著說道:“那你去找他報仇吧。我看你是糊塗了,當時什麼情況,那兩個保鏢沒跟你說麼?”
此話一出,張靖又盤起了核桃。
顯然,劉毅並沒有能力殺張飛鶴。當時的情況,就是張飛鶴調轉槍口,保安反擊,導致他死亡。
彼時三把槍指著劉毅,他就算想殺張飛鶴,也沒有那個能耐。
倘若他也是弟馬,或者身懷異術,頭一天就不會親自去毆打張飛鶴了。
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劉毅就是個普通人,一個脾氣暴躁的流子。
在場唯一的一個弟馬只有我,張靖現在也應該從魏文倩那邊打聽到關於我的事情了,現在我的身份對於其它人來說並不是秘密,曾經所做過的事情,也是他人口中流傳的傳說。
只要張靖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在場的只有我能做到這件事……也就是控制住張飛鶴的身體,讓他調轉槍口。
殺他的只能是我。
否則的話,就是他因為自己的愚蠢,導致死亡,張靖甚至沒有復仇洩的物件。
此時此刻,張靖估計意識到,他兒子是白死了。
就算殺人的人是我,他也沒辦法報復。
看得出來,他的氣質一下子蒼老的十歲,盤核桃的聲音都變得緩慢起來。
“你不怕麼?”張靖忽然問道。
“怕什麼?”我反問道。
“這可是殺子之仇,”張靖說道:“就算姓魏的保你,我也可以不管不顧殺了你。死人是沒有價值的,你是獨狼,死了就白死了,魏家不會因為你而繼續得罪張家,反而會及時止損。”
“哦。”我表示知道了。
可能是被我這敷衍的態度激怒了,張靖身子側傾,死死地盯著我,壓低聲音,咬牙切齒的說道:“就現在,我腰間有一把槍。我隨時可以掏出來,頂在你的腦門上,扣下扳機。我知道你們這些神神鬼鬼的術士都有奇特的手段保命,但我不信你念咒的度能比槍快……”
還不等他說完,我打斷道:“你忘了你兒子是怎麼死的嗎?”
張靖頓時愣住了。
我繼續說道:“當時,他也是對著我們開槍了,結果子彈打中了馮家的女兒,他自個也死了。如果我願意,他可以對著自己的腦袋開槍。哦對了,我差點忘了問了,那女孩救回來了嗎?”
張靖臉色一片鐵青,沉默不語。
此時,拍賣會開場了。
拍賣師走上臺前,照例念起了開場白。
不過今天的拍賣師不再是那個穿著旗袍的美女了,而是一個上了年紀、穿著長袍,戴著厚厚鏡片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