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後,閻留香還在床上躺著休息,而徐清歡已經來上班了。我心想,徐清歡也算是半個家人了,於是問道:“小徐,有一件事我想問問你的意見,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
徐清歡見我說得這麼鄭重,當即有些緊張。
她站在我面前,雙手貼著衣角,說道:“王先生您說,我一定知無不言。”
我點了點頭,開門見山的說道:“閻留香宮外孕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
徐清歡有些吃驚,說道:“王先生,您已經知道了?”
“嗯,”我招呼她坐下,說道:“我現在找你談話,不是打算怪你,而是想著問問你的意見。留香把你當好朋友,這家也被你打理得井井有條,按理說,在關鍵大事上,你也有說話的份兒。”
徐清歡連連搖頭,說道:“我只是一個管家……”
我直接打斷了她的推諉之詞,說道:“我說你有你就有。”
“好吧,王先生,我當真是受寵若驚。”徐清歡說道。
她頓了頓,又問道:“您究竟有什麼事情想要問我的意見?”
我說道:“宮外孕是怎麼一回事、有多麼危險,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見徐清歡點頭,我就繼續說道:“好。那照你看,這個孩子是生下來好,還是打掉好?”
徐清歡一下就愣住了。
我注意到她在觀察我的臉色,於是我當即說道:“我只想聽聽你的真心話,聽聽你是怎麼想的。你不用管我是怎麼想的,也不用管留香是怎麼想的,你只管說出你自己心裡的想法就行了。”
徐清歡猶豫了片刻,最後說道:“我覺得……還是打掉為好。想要孩子,以後還可以做試管嬰兒,沒必要冒著生命危險生這個孩子。”
我鬆了一口氣,說道:“你也是這麼想的嗎?”
徐清歡點了點頭,說道:“閻小姐第一次懷孩子,可能情緒受了激素的影響,有些不理智。王先生是男主人,應該為這個家著想。”
這話有拍馬屁的嫌疑,但我認為,徐清歡應該是真心這麼想的。
至少我沒看出來她在撒謊。
這樣一來,我支援打掉孩子算一票,徐清歡怎麼說都至少算半票;閻留香反對打孩子,算一票。
一點五比一,結果出來了,少數服從多數。
我打消了心裡最後一點猶豫。
猩紅的霧氣從我的七竅內湧出,攪斷了徐清歡身上的一根因果線。她面露茫然,顯然是記不起剛才的談話了。
既然要瞞著,那就要做好每一處細節,不留一絲破綻。
隨後,我推開了房間門。
只見閻留香還靜靜地躺在床上熟睡著,呼吸均勻,嘴角掛著淺淺的微笑,也不知道正在做什麼好夢。
我深呼吸一口氣,猩紅的霧氣湧向了閻留香,一點一點地拉扯、銜接著她身上的因果線。
很快,閻留香皺起了眉頭,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
我有些擔憂,連忙走近了。
卻見閻留香猛地從夢中驚醒,捂著肚子出一陣痛呼。我連忙將她扶起,只見她的下體一片血紅,鮮血不僅染紅了褲子,還染紅了床單。
“這……這怎麼回事?”閻留香一臉茫然。
我心中有數,但也裝作毫不知情,十分慌張的讓閻留香撥打12o急救電話。同時,我改喚柳仙的名諱,黑霧從我七竅噴湧而出,鑽入閻留香的體內,幫她止血,以免血崩。
“沒事,沒事,有我在呢。”我在旁邊握著她的手,將她摟在懷裡安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