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他父兄在他的生辰宴上慘死，他就變了。那一天，他殺光了乾嵐宮內的所有侍衛和婢女。緊接著，他持令調集了玄夜禁軍，一夜間，將宮中所有先帝的嬪妃及其大殿下和三殿下身邊的侍衛婢女，全部殺了。連同殿外，這些嬪妃的孃家大臣，家眷，也一起。那一夜，修羅城裡死了近萬人。”
飛傾月說不清楚，這是什麼感受。他，的確是天之驕子，手段也的確狠戾，可若不如此，他又豈能憑藉一個孩童之身，坐穩這帝尊之位，同時，又護住年幼的弟弟。
“大家都說，是帝尊早有預謀，想篡取不屬於他的帝尊位。不然，做不出如此快的反應動作。”
“胡說八道！”飛傾月終是回了一句。
漣漪看著她，抿嘴而笑，道：“姑娘，究竟是在糾結什麼？”
“什麼？”
“修羅城中，所有人聽到他的往事，都說他是修羅煞神，人人懼怕他。可姑娘，卻在替帝尊說話。”
“呃……這……我……”飛傾月頭疼。“這根本不是一回事啊，姑姑！”
“姑娘有何顧慮，不妨說清楚些。漣漪看得出來，姑娘並非對帝尊無情。”
“說清楚？”
漣漪輕輕點了點頭。
“說清楚……管什麼用？他根本不會聽……”碗裡的菜被戳到了最下面，她的手卻沒有停下來。
“姑娘，慢用！”漣漪起身，無奈的搖搖頭。
“唉……姑姑，你等等！”飛傾月揪住對方衣袖，像是在求安慰一般，看上去帶著幾分柔弱。
“姑娘，還有何事？”漣漪看著她，語氣不自然地放緩了不少。
“呃，一會我要用廚房，給夜溪準備生辰禮，需要你和另外兩位姐姐幫忙。”
“好。我會和她們說一聲。”
“姑娘今日所用食材，倒是與往日都不同。”旁邊一位清點飛傾月所用之物，身著綠衫的女子，比其他兩位年歲都小，也更活潑些。飛傾月明白這女子是心直口快，也並無其他意思，也樂得與她多說兩句。
“花朝姐姐說的對。這些材料的確是不同。不然，也滿足不了你家殿下那刁鑽的口味不是。”
“呵呵，夜溪殿下，也只有姑娘你，才能制的住。”說話的是槐夏，初見時，真是謹言慎行，能用行動表示的，絕不多說一個字，如今，熟悉了，倒也是一點不見生。
“嗯？槐夏姐姐的意思，這夜溪還真是無法無天了？”
“那可不，夜溪殿下，起火來，連帝尊都拿他沒辦法。我還記得，有一次，夜溪殿下求帝尊帶他出去玩，帝尊因為忙於事務抽不開身。他竟一把火燒了帝尊的書房……”
“哈哈哈……的確像是他會幹的事……”
“可不是，還有一次，夜溪殿下為帝尊準備生辰宴，帝尊不知為何大怒，直接毀了整個宴事殿，夜溪殿下為此傷心不已，說要離家出走，帝尊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哄了半月有餘，殿下才消了氣……”
“對的。我也聽說過這事，只是奇怪，帝尊為何不願殿下給他過生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