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燁芷!”夜溪看著那在樂隊之位。平日淡雅風度翩翩,芝蘭玉樹的燁芷公子居然沒有離場,夜溪看著在自己座位瑟瑟抖,企圖縮小自己存在感的呆子,一時竟莫名想笑,這呆子竟然沒有趁亂逃走。
“……殿下……生辰……快樂!”燁芷小小聲地,眼裡帶著討好與乞求。
“嘖,你這師父帶走了我哥的人,攪了我這生辰宴,你說本殿下快樂不快樂?嗯?”夜溪抱臂,嘴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這人原本不染塵事,琴藝絕,如今卻扯到這麼大的一個漩渦之中,他一想到今天過後,他都聽不到那絕妙之音,內心隱隱煩躁起來。
“殿下……我冤枉!……我師父只說讓我帶著新收的師弟來歷練,根本不知道,這新收的弟子竟是我師父本人!”說罷,他小心翼翼地看向身側後的空位。
“呵……你說這話,你自己信麼……”夜溪都要被這拙劣的謊言氣笑了。
“來人!”身後的侍衛應聲出例。這些侍衛在東方白出現那刻起,就進了殿。此時,更是隨叫隨到。
“別別別……殿下,我真沒說謊,我以我的琴誓!”燁芷還在努力為自己辯解。
“你怎麼不以這雙手誓?”夜溪看向他那骨節分明而細長白皙的手:“真是一雙彈琴的好手,不知,這雙手,挨不挨的住血獄裡的酷刑呢?”
“殿下,求殿下饒命,我是真不知道,我師父他什麼都沒有跟我說啊……”燁芷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咚”的一聲,嗑了一記響頭。
夜溪本還想說什麼,身側殿外,雲奕已經帶著自家女兒返回。
“殿下,小女已經全都招了,都在這裡。請殿下過目!”
雲澗兒面無懼色,平靜地看著夜溪。她遞給他一本名冊,上面是東方白所有的親眷,書齋的弟子,最匪夷所思的是,這是東方白在今日入宮時交給她的,說若有人逼問,就將這冊子呈上。
夜溪皺著眉看了一眼那冊子,讓緋語去拿人。緋語看著名冊,當眾讀了出來 。好傢伙,一多半的官員以及世家子弟,涵蓋了大殿內各部。另一半,卻是全城有名的商賈之家。
夜溪眼眸漸漸陰寒。
“殿下,我師父說了,燁芷是個呆子,只知彈琴,與此事無關。還望殿下不要為難他。”
“與他無關,卻與你有關?”
“師父只讓我轉交這個名冊。其他的,雲澗兒也不知。”
“來人!”夜溪卻是眸子一寒,身後侍衛應聲而出。“燁芷和雲澗兒,關進陽止,沒有本殿下的允許,不得擅動。”
“是。”
“殿下,求殿下開恩!小女不懂事,雲奕回家定會好生管教,求殿下……開恩吶……”雲奕當下便跪地磕頭不止。
“雲大人,本殿下已經網開一面,放過你一家。雲奕,不要得寸進尺!”此話一出,雲奕當下身形一頓,腦袋磕在地上,不敢再動。
雲澗兒平靜地看著夜溪,臉上亦毫無懼意。在被帶走前,她竟還向夜溪行了一禮。
燁芷垂頭喪氣地跟著走了,平日站若松柏的人,此時都有些駝背。
夜溪眉頭一擰,道:“樂隊的人,全部關進血獄,聽候落。”
樂隊也被帶走了,這剩下的節目怕是也無法進行了。
夜溪坐回桌邊,慢條斯理地喝著酒。手指揉搓著腰間的玉佩,出了神。
剩下的眾大人們,此時大氣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