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馬修趕過來,扶住我。我起身,瞅了他一眼。這個金中年男子帶著一臉的疲憊,鬍鬚拉碴,身上的白披風比我的也乾淨不了多少。看樣子,也是拼命趕過來的。
“死不了!”我答道。順著他跑過來的地方看過去,那裡留下的兩具屍體上各自斜插著一把劍。我搖搖晃晃地走過去,在他們身上搜了過去。
“你找什麼?”馬修不解地看著我。
“幫個忙,看看他身上有沒有什麼東西……”我頭也不抬地指指被我一劍解決的血族。他抬頭示意,我身邊地兩個人便過去了。
“隊長,這個……”他倆迅跑來,我也站了起來,伸手搶過他要交給馬修的信,展開。
內容很簡單,不過是對我下的又一張格殺令。
“走吧!”我率先邁出幾步。忽又駐足轉身盯著幾乎撞上我的馬修。“你來這是巧合呢,還是師父派你來的?”
馬修的臉上,始終都只有一種表情,就是沒有表情。寡言少語,面無表情,有時真讓我覺得他是一部機器,只聽師父話的機器。
“是大人。”說罷,他伸手自口袋裡掏了半天,然後將一小瓶止血藥遞到我面前。
“謝了!”我接過藥,倒出一些,按在傷口上,火一般的灼痛感持續了好久。他拿過藥,倒出一些,又往我的另一個肩頭擦去,動作很輕,可還是痛的我呻吟出聲。我緊緊抓住他的衣服,他順手攬過我,將我抱在懷裡,背上繼而傳來一陣更加厲害的灼痛。
“啊……”我忍不住喊了起來,然後,眼前的一切越來越不真切,甚至連他的臉我也看不清楚。我就這麼順勢倒在他身上。真是很累了,連著五天,我追著一個血族整整五天。此刻,傷痛和疲憊一起襲來,我意識模糊起來。
“你先睡會吧!”馬修的聲音彷彿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我的身體彷彿得到了特赦令般,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機能。
隱隱約約地,覺得太陽光越來越強烈。我極不情願地張開了眼睛,掙扎著坐起身,牽扯動傷口,我一陣痛苦。
“你傷得很重,還是別亂動的好!”馬修按住我。
“我睡了多久?”我沒理會他,硬是掙扎著坐起來。
“不到十個小時!”他拿來水壺,遞給我。我不客氣地連著喝了好幾口,終於覺得自己還能夠有力氣站起來。
“我沒事了,你們先回吧!”我一向不喜歡團體活動。無論是多麼親近的人,我都不願意。
明顯感覺到眾人一陣錯愕。
“大人,你不要命啦!”其中一個人急呼道。顯然對我的命令無法接受。我抬頭看去,提亞,這個比我小了兩歲的小男孩,臉上還帶著一些稚嫩,栗色的頭微微卷曲著,臉上還黏著些灰塵。
“提亞,住嘴!”馬修喝道。看著提亞悻悻地閉上嘴,硬生生地將到嘴邊的抱怨咽回肚裡。他轉回頭,盯著我,道:“大人叫我們來接你回去!莎椰,別再讓我們為難了。”他的話裡帶著幾分哀求,又似乎帶著幾分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