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椰!”一個輕柔的聲音響起,我緩緩的睜開眼來。周圍光芒一片。分不清上下左右,只是白芒芒一片的空白。
我瞪著這片白色很久,才終於算是適應了。循聲望去,我的身邊蹲著一個人,如果算是人的話。
我看著他,久久沒說話。然後,眼淚便漸漸取代了所有的語言,我“哇”的一聲,便撲在他懷裡,勾著他的脖子,一如五歲時,哭得昏天暗地。他輕輕抱著我,寵溺般地撫著我的頭,不一語。
我哭了好久,哭到最後都沒了力氣,只是窩在他懷裡,將臉埋進他那唯一讓我覺得安全的胸膛裡抽泣著。
“孩子,對不起!”許久後,他說。我抬起頭,用一雙兀自帶淚的眼瞅著他。一如以前,他總是衝著我笑,安心寵溺的微笑。
“為什麼?”我不知道我要問什麼,似乎有很多,又似乎什麼都不重要了。
“莎椰,我的孩子!你恨我嗎?”
我聞言一愣,既而又猛烈的搖頭,我覺得我自己的頭此刻像是波浪鼓。他笑著,伸手製止我這傻傻的動作。
“我是不是死了?”我輕聲問道,想起被帕雷斯掐死的時候。
“不,莎椰!你不可以死。”
“呃,為什麼?”我不解。怎麼想死還這麼難。“難道父親你還想丟下我啊!”頓時眼睛裡又積聚起了淚水。
“莎椰,這一切,早已安排好的。我們,誰都無法改變。”說罷,他扶起我,拉著我的手,向著某個方向走去。雖然這些地方在我看來,都是一樣的。
“那是什麼?”我遲疑地看著前面的畫面。一群人馬互相廝殺,是血族和獵者,而且規模相當得大。
“過去!”父親手指著前方的某處,說道。我順著他的手看過去,那是父親,還有一個女人,凌厲的眼神和我有一拼。只見他們四目相交之時,都已了無戰意。
我一陣震驚。回頭看向父親。他沒看我,眼睛直直地盯在那個女人身上,眼裡無限溫柔。
“為什麼,堂堂一個獵者領導人,會愛上一個血族?”我不解,帶著不滿開口問道。
父親聞言一愣,回過頭來,衝著我笑道:“愛上了就是愛上了,是什麼根本就不重要,不是嗎?”
我搖頭。“我不懂!”
“以後,你會明白的!”他接著讓我看下去。那是我出生的那一刻,他們露出幸福的微笑。看著彼此,又同時看著我。接著,是以我為中心,而展開的停戰協議的簽定。很簡單,只要我活著,獵者和血族就不準再有大規模的戰爭。而這也解釋了為什麼那個老傢伙非要殺我不可的原因。
“父親,你為什麼要和帕雷斯家訂婚約,我才五歲唉,你用得著那麼著急把我嫁出去嗎?”這個問題離我還比較近些。畢竟過去的事,他們之間的決定,都是我所無法改變的。
“呃,怎麼,我的莎椰似乎很不滿意這樣的安排啊?”父親笑著,將我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