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友德和林奧站在觀景臺,欣賞著寬廣的印度洋。
李友德說:“和這片大洋比起來,奧西里斯號真是滄海一粟,人類能離開如此廣闊的地球天地,開拓更廣闊的宇宙真是了不起。”
林奧點點頭,問他:“船長,你去過中國嗎?”
“沒有,這是我第一次來地球。你呢?”
“我小時候在中國,但當時還不記事,我不大時就被父母帶到西亞生活了。我和西亞的孩子一起長大,一起聽我父母講課。”
李友德說:“我有時候在想,人的根究竟在哪裡呢?又有多重要呢?我出生在宇宙,知道我的先輩是中國人,還知道祖籍是哪個省份哪個市哪個區域的。按個人檔案來說,我是出生在宇宙的殖民衛星邁錫尼的人,但我同時又有著中國人這個身份。可是,再往前呢?我就不知道我的先人來自哪裡了。等人類的腳步一步步遠離地球,我的地球籍貫,是否會被我的後人忘記呢?那個時候人們可能只會說,我的祖先來自地球,但地球又在他們眼裡有多親近,有多遙遠呢?”
林奧搖搖頭:“我不知道答案,但我現在一想到離中國越來越近,我就會感到一股無名的喜悅。可能人類真的有一天會走到離地球很遠很遠的地方,但我覺得只要他們能回到地球,一定能感受到同樣的情感。”
李友德點點頭:“這種感覺我也有。但我在迷茫,我究竟是在為什麼而戰鬥的。現在全世界都在和作戰我還能分的清敵我,但如果將來星盟和長安合作組織生衝突,我該怎麼辦?論公我是宇宙人,站在星盟一邊沒人會指責我,但我又怕會遭到祖先的懲罰,畢竟那是我們家族繁衍到我這一代的家園。到時候我恐怕只能選擇隱退了,但即便逃避,知道任何一方受到損失我都會感到悲哀。你怎麼看,林奧?”
李友德本以為林奧會思考一下才能回答,可林奧的回答很迅:“為什麼就非要打呢?和平不好嗎?經過這場戰爭之後,人類還要打個不停嗎?”
李友德啞然片刻,說:“是啊,為什麼就非要打呢?我當了太久的軍人,想的全是戰爭了。我想起一詩:
沒有人是自成一體與世隔絕的孤島。
每個人的死亡都是我的哀傷,
因為我是人類的一員。
所以,
不要再問喪鐘為誰而鳴,
喪鐘為你而鳴!”
兩人本想繼續靜靜的欣賞著景色,卻聽到了廣播的呼叫:“李友德船長!有一艘戰艦正快朝我們逼近,請回到艦橋!”
“一艘?林奧,你去機庫!”
“是!”
李友德飛奔向機庫,邊跑邊覺得奇怪。眼下奧西里斯號加上長安合作組織的艦隊,一共有四艘戰艦,敵人就一艘,到底是想幹嘛?
回到艦橋,就聽到傑西卡問他:“船長,敵人的船長要求與我們通訊。”
“通訊?接進來,聽聽他要幹嘛。”
出現在投影上的臉,是海因裡希。
“奧西里斯號的各位你們好,我是宇宙神聖羅馬帝國的海因裡希準校,我們在殖民衛星良渚有過短暫的交手。”
李友德一皺眉,心想良渚之戰時雖然沒見過這個海因裡希,但當時確實擊退了一支企圖破壞殖民衛星的鷹揚式特攻隊。如果這個海因裡希就是當時的的指揮官,那他絕非善類。
“你要幹嘛?我可警告你,奧西里斯號現在和長安合作組織的艦隊一起行動,你不要想胡來。”
海因裡希笑道:“您誤會了,我不是來和您打的,我是來要人的。我們帝國的伊麗莎白公主就在奧西里斯號上沒錯吧?”
此言一出,整個艦橋都沉默了,所有人都看向李友德,想看他怎麼回答。
“我聽不懂,怎麼你們國家的公主會奧西里斯號上?”
“不用瞞我,我有情報顯示,我們的公主就在奧西里斯號上。”
李友德笑道:“怎麼,你還想搜船不成?”
此時,在奧西里斯號前方領航的三艘長安合作組織的潛艦已經轉向,與奧西里斯號一同面對海因裡希的戰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