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盛總覺得‘小師弟’這三個字無比地刺耳，每次聽蘇澄這麼叫他，他就忍不住有想跟蘇澄打一架的衝動。
但這是在師父面前，他不能造次，只能含恨應下，還說了句：“師兄慢走。”
張嶽松點點頭，道：“去吧，下去記得勤加練習。”
他話音剛落，蘇澄便踩著小壺瀟灑離開了。
蘇澄下山正好路過李真淨的洞府，看到他正在生火爐子，把自己的胖臉燻得黑乎乎的，她不禁有些好奇。
“六師兄，你幹嘛呢？”
李真淨抬頭看到漂浮在半空中的蘇澄，驚喜道：“七師弟！你怎麼來了？”
蘇澄解釋道：“方才有事去找了師父一趟。”
李真淨點點頭，“原來如此。”
蘇澄從小壺身上跳了下來，好奇地湊了上去，“你還沒說，你這是在幹嘛呢。”
李真淨忙道：“七師弟你別再往前了！”
蘇澄頓住腳步，疑惑道：“怎麼了？”
李真淨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在煉丹。”
“方才已經炸了兩爐，我怕這一爐又炸了，傷到七師弟。”
蘇澄這才看到地上有一堆碎銅片，還有一些黑灰。
她再看李真淨那張黑臉一眼，忍不住噗嗤一笑。
李真淨又急又氣：“七師弟，連你也嘲笑我！”
“也？”蘇澄疑惑道：“還有誰嘲笑你？”
李真淨努努嘴，道：“還能是誰，三師伯唄。”
蘇澄拍拍他的肩，道：“好了，六師兄，別在意。”
“你怎麼突然想到煉丹了呀？”
李真淨嘆了口氣，道：“在你和八師弟，還有你那幾位朋友來之前，宗門日常沒什麼開銷。”
“有在外遊歷的師兄師姐們接濟，宗門的日子還算過得去。”
“最近……有些艱難了。”
蘇澄震驚，她實在沒想到，長白宗能窮成這樣。
幾個長老，還得靠徒弟的接濟過日子。
多來幾個人住下，日子就過不下去了。
她問：“所以你想煉丹藥賺靈石？”
李真淨點點頭，“前些日子整理藏書閣的時候，看到了一些煉丹的典籍，便隨便翻了翻。”
“然後便現，庫房裡正好有煉製辟穀丹的幾味藥材，便想著試一試。”
他一臉無奈道：“只是我好像沒什麼煉丹的天賦，浪費了很多藥材，也沒能煉出一爐丹藥。”
這時，只聽轟的一聲，那丹爐又炸了。
李真淨趕緊把蘇澄拉到身後，抬起一隻袖子把臉給擋住了，回頭衝蘇澄擠出一個苦笑。
蘇澄拍拍他的肩，道：“你也不容易。”
“你把丹方拿出來，咱們一起研究唄。”
“反正我現在也沒啥事，說不定我能幫上你的忙。”
李真淨很高興，猛點頭：“好啊！”
兩人對著丹方一陣研究，然後又炸了三爐。
這下不僅是李真淨了，就連蘇澄也是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
兩個黑臉坐在地上，對著炸裂的銅爐片沉思。
到底是哪裡不對呢？蘇澄黑臉疑惑中。
煉丹和煉製髓骨水之間有一些共通之處。
比如，都需要很強的專注力和控制力。
按理說，她有煉製髓骨水的經驗，理應上手很快才是啊。
李真淨看了看天邊的月亮，打了個長長的哈欠。
“七師弟，時候不早了，今日咱們就到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