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澄搖搖頭，“不知道，反正我這輩子都不可能一直停留在某一個地方。”
“我修煉，乃至我現在所做的一切，目的都不是為了飛昇，我們走的是完全不同的路，只是暫時在長白宗相遇，用不了多久就會去往不同的方向。”
“既然終點不同，分別是遲早的事情，又何必結伴呢？”
伊莉絲十分不解，修道之人，哪有不想飛昇的？
她疑惑道：“阿澄哥哥，你不為了飛昇，那你的目的是什麼？”
蘇澄神色複雜，道：“我的事情不太好解釋，反正你只需要知道，我必死無疑就行了。”
伊莉絲緊張道：“什麼？！必死無疑？？”
“阿澄哥哥，是不是補魂給你帶來的傷害太大了？會危及性命嗎？”
蘇澄忙道：“不不不，我現在一點事都沒有。”
“我意思是說，我既然不會飛昇，就不會永生，總會有死的那天。”
“你是靈獸，壽命比我長，我即便做了你的師父，也教不了你多長時間。”
伊莉絲沉默了半晌，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蘇澄道：“伊莉絲，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伊莉絲擠出一絲苦笑，“我明白了。”
她明白了，阿澄哥哥只是不想有一個累贅。
蘇澄鬆了口氣，笑道：“好孩子。”
“聽說四長老曾想收你為徒，你現在願意去她那兒嗎？你若願意，我去幫你跟她說說。”
伊莉絲搖搖頭，“我不想拜師了。”
她表情十分平靜，彷彿已經接受了一切。
蘇澄驚訝道：“你不想去內門嗎？”
“內門的資源比外門要好很多，你能學到的東西也更多，我不在的時候，真淨師伯他們也更方便照顧你。”
雖然在這次之後，她對自己的補魂技術更自信了，相信伊莉絲的魂魄不會再出現任何意外。
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覺得還是儘量避免危險的情況，讓伊莉絲待在更安全的地方比較好。
伊莉絲笑著搖搖頭，“我想去玉樹峰林，當你不在的時候，幫你看著你的洞府。”
蘇澄疑惑道：“我那狗窩有什麼好看著的？裡面又沒有什麼寶物。”
伊莉絲眨眨眼，“在那裡等著你呀，不論你何時回宗門，我都會在那裡等著你，可以嗎？”
然後在某天清晨喚醒你，給你送給我清早做的桃花羹。
蘇澄沉默了一下，表情有些猶豫，伊莉絲緊張道：“阿澄哥哥是怕別人說我們的閒話，毀了你的聲譽？”
蘇澄忙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
伊莉絲：“那是為何？”
蘇澄道：“我從未把聲譽什麼的當回事，反倒怕你介意。到時候我不在，讓你獨自承擔那些流言蜚語。”
雖然她不覺得她和伊莉絲的相處有任何問題，但是吃他們瓜的人好像越來越多，這不得影響伊莉絲找物件嗎？
真是令人頭禿。
伊莉絲甜甜一笑，道：“無妨，我知道我們是清清白白的就好。”
她笑中有淚，趕緊側過半個身子，不敢讓眼淚滑落的畫面讓蘇澄看見。
蘇澄糾結得抓耳撓腮的，並未注意到伊莉絲的細微動作。
“可是，你一個人不會孤獨嗎？”
伊莉絲轉過臉來，又是一張溫柔的笑臉。她搖搖頭，道：“不會呀，阿澄哥哥這段時間教我的東西，夠我在玉樹峰林上鑽研好多年了，我不會無聊的。”
蘇澄還是覺得不妥，“可是，你年紀輕輕地就上山閉關了，是不是有點浪費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