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安郡的匪,比鹽平郡的更多,也更兇殘。
或許是這裡曾經經過戰亂,那些人見過血,越將人命視為草芥。
而且,這裡的匪不同於鹽平郡很多地方不成氣候,好幾處,都是數千人。
夏馳霄如今在萬安郡嘉辰府。
這裡有座萬安山,綿延四十五里,山高路陡,地形複雜。
這裡,便有萬安郡裡最大的匪窩,安平寨。
安平寨裡共有匪八千多人。
這個數字很驚人。
兩千五百稜臺大營兵將,經過鹽平郡到萬安郡幾個府一路剿匪過來,剿匪總數達九千多人,陣亡了一百多人。
以兩千四對八千,個個都得以一敵三敵四。
所以,這仗得好好打。
他帶出來這些人,可不想他們沒死在對外敵的戰場上,卻死在剿匪的山溝裡。
嘉辰府的知府夏新河,在夏馳霄到的當天,就帶著同知,通判等人前來迎接,還有一個地方駐軍的守備。
夏馳霄看著守備梅世傑,道:“沒想到嘉辰府竟然還有駐軍,不知如今駐軍多少人?”
夏新河訕然笑:“要不是有這些駐軍,那安平寨的賊匪們,就要來衝擊府城了。”
梅世傑行了個軍隊之禮,道:“回將軍,末將所統領的駐軍共有兩千人。”
“本將要蕩平安平寨,人手不夠,皇上允我能借調駐軍。梅守備將駐軍都調來吧!”
梅世傑為難道:“這……夏將軍,駐軍若全都調來,那若有突狀況……”
“除了匪患,或是戰事需要用到駐軍,還能有什麼突狀況?”夏馳霄平靜地問道,“還是說,梅守備不願意聽我調令?”
梅世傑心道:“不不不,沒有的事,沒有的事。夏將軍讓調駐軍,那麼末將就去把駐軍都調來。”
夏新河打圓場道:“夏將軍,你剛來,如今還連水都沒喝一杯,大軍也要休整。下官已經備好酒菜和住處,要不,將軍先休息一晚,明天如何?”
“夏知府,心態很好嘛!”夏馳霄淡淡地道:“嘉慶府境內盤踞著八千多悍匪,如今我奉命前來剿匪,夏知府還有心準備酒菜住處,一點也不著急嘛!”
夏新河:“……”
他心裡暗罵,果然是京城裡出來的眼高於頂的二世祖,仗著出身手,便高高在上。打仗不需要他打,功勞倒有他一份。備了酒菜是給他面子,他竟半點情面也不留。
他訕笑道:“沒辦法,沒辦法,習慣了!”
“夏知府能習慣,是因為那些悍匪不會來衝擊府衙。夏知府很安全!你想過沒有,你境內的百姓,過的又是什麼日子?”
駐軍兩千,加上府衙可以調動的人手,但凡這夏新河和梅世傑能在其位謀其政,也不能讓這些匪眾集結到八千之眾,成為一個他們再啃不動的龐然大物。
他看梅世傑:“梅守備,剿匪之事,事不宜遲,勞你現在就去調兵。我需要根據駐軍的情況制定作戰計劃。”
夏新河擦去額頭的汗,道:“夏將軍,不是下官多嘴,如今我們對安平寨的山匪的情況一無所知,你這馬上製作作戰計劃,是不是太急了?難道不需要知己知彼嗎?”
果然是個來混軍功的勳貴子弟,連基本的兵書都沒讀過吧?
“那不是你要關心的事!”他淡淡的目光掃向梅世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