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的熱鬧仍然在繼續。
已經有幾位酒杯流至的閨秀表演了琴藝,畫技,舞技。
也有不少公子們被輪到,他們以作詩為主。
酒杯再次到孔昶安面前,孔昶安也算才思敏捷,沉吟一下,便道:
“秋來季月已無霜,
籬菊初開亦未黃。
一夜西風凋眾木,
數枝寒豔映東堂。”
自然又引來一陣叫好聲,孔昶安風度翩翩地團團一拱手,溫文爾雅地道:“拋磚引玉,謬讚了!”
也是巧,接下來,酒杯竟停在盧雨陽面前,盧雨陽對剛才孔昶安的姿態很是嗤之以鼻,道:“現在籬菊早開,何來未黃?你要作詩,就該作桂花詩。”
說著,便微抬下頷,張口就吟:
“萬里歸來季子裘,
又攜書劍出皇州。
三春柳色千門曙,
九夏蟬聲滿院秋。”
這詩豪氣滿懷,又帶著秋之蕭瑟,倒是不錯的詩篇。相比較,他詩才更敏捷,較之前孔昶安的詩也更好一些,和他交好的人更是一陣恭維。兩邊隱隱有打擂臺的架勢。
但剛被奚落的孔昶安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也同樣嗤之以鼻:“如今已是十月,桂花香滿庭院,但夏蟬已死,何來蟬聲?那你又為何不作桂花詩?”
說著,孔昶安就作了一。
“天上桂花香滿席,
江邊楊柳葉成帷。
別來幾度南鴻雁,
書到衡陽卻寄詩。”
作完,孔昶安冷笑一聲,道:“桂花詩,誰不會?”
盧雨陽悠悠地一笑,道:“是啊,桂花詩,誰不會?”也不甘示弱:
“東風吹動桂花香,
折得枝頭淺色黃。
莫向五湖誇絕豔,
從來紅紫鬥春光。”
連詩中都是火藥味十足,眾人看著這情形,笑容都僵了幾許。
好好的談詩論文,突然氣氛就不對了。
喬宗琰立刻轉移話題道:“今日大家在這裡玩曲水流觴,講求的就是一個盡興,明日,我們組織馬球賽。這莊子離居屋山近,現在深秋,獵物都肥了,有沒有感興趣的,明天也可以去打獵。”
讀書人要習君子六藝,禮、樂、射、御、書、數。
打馬球和打獵,都是馬上運動。
這是既能玩得盡興,又能展示自己能力的一項活動,頓時引來一片熱鬧的談論,成功的將孔昶安和盧雨陽之間的劍拔弩張給消彌掉。
談論的話題也轉向了馬球和打獵,都很期待。
已到亥時,曲水流觴到這時候本也接近了尾聲,大家想著明天馬球和打獵都需要體力,得休息好,便漸漸散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聲突然從一個房間裡傳出。
整個院子頓時被驚動了。
住在院中其他方向的人們立刻向聲音處奔去,包括別院派給每個院子的管事婆子。
實在是那叫聲太過悽慘,只怕是生了不得了的大事。
萬一是人命案,那事就大了。
畢竟來的都是官宦人家的小姐,誰的命都金貴。
一眾人從各處匯聚,都是住在院子裡各是就近院子裡的人。不多,也就十多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