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景御有些驚奇。
他這個皇子吧,雖不務正業了些,沒有太子,大皇兄那麼聲名赫赫,讓人仰望。
但正因為不務正業,他在市井中也算是小有名氣的。
之前救的那對母女就認出他來了,只是知曉他的脾氣,不敢過來見禮罷了,怎麼面前這位老人家,看這通身氣派,也不像無見識的人,竟然真不知道他是誰?
要不就是初來京城不久,要不,就是他商景御名氣不夠。
嗯,參加春闈計程車子?這個身份倒也新鮮。
商景御笑著道:“正是,老人家一眼就認出來了,真是厲害!”
裴老夫人笑容和靄又慈祥,道:“好孩子,那邊有家狀元樓,聽說去裡面吃飯,有望中狀元,老身請景公子去狀元樓吃一頓,當謝過公子如何?”
商景御:“……”
面前老人家不認識他,他可以信口開河,但是去狀元樓,那可不成,肯定有人能認識他,那他還怎麼體會正常的當普通士子的快樂呢?
他搖頭道:“狀元樓多貴呀?一頓得好幾十兩呢!那就算了,不能叫老人家這麼破費。”
裴老夫人知道狀元樓不便宜,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要去討口彩計程車子多著呢,但她現在不是初入京城時候,不要說請一頓狀元樓,但是十頓二十頓,也不在話下。
她剛要說就這麼定了,腳下一動,腳踝處卻傳來鑽心的疼。
剛才就崴了腳,只是馬車到來的驚險讓她一時忘記,此時一卻,牽到了痛處,臉色頓時微微一變。
商景御看她痛苦的神色,忙道:“老人家是傷到了?”
“不是,就是崴了一下!”
“那我送你去醫館吧!”說著就過來扶她。
裴老夫人忙道:“不敢勞煩景公子。”
商景御道:“老人家不用客氣,您就把我當成個晚輩就行!”說著,不由分說,扶著老夫人去醫館。兩個長隨要來扶,他也沒讓。
裴老夫人的腳扭傷並不嚴重,醫館裡用了些藥,交代這兩天儘量少走動,又拿了藥膏。
商景御道:“我送老人家回去吧!”
裴老夫人忙道:“不敢勞煩,景公子已經幫老身兩次了,豈可再耽誤你正事?”
商景御哪有什麼正事?他的正事就是吃喝玩樂,現在他有了新身份……士子,正新奇著呢。
他笑著道:“老人家,助人為君子之行,聖人云,弟子入則孝,出則悌,謹而信,泛愛眾,而親仁;行有餘力,則以學文。任何好事,皆是以助德行。春闈還早,我也不急於這一時,並無正事可耽誤,老人家放寬心!”
裴老夫人聽他文質彬彬地說著這些話,也不禁笑了,腳上著實有些痛,離馬車處還有一段距離,她今天沒帶靳海靳河,這年輕後生英俊斯文有禮,溫潤如玉又善良,真是個好後生。
商景御親自扶著老夫人上了馬車。
裴老夫人道:“景公子若不棄,不如去老身那裡吃頓便飯?”
“不會太過叨擾嗎?”
“怎麼會?老身平時一個人住,有個孫女,偶爾回來陪陪我,能有年輕人來做客,添些熱鬧,老身高興還來不及呢!景公子一身文人風雅,春闈定會有個好名次,老身這也是沾沾公子文氣!”
這長相這形態,要和蘭兒站在一起,真是一對璧人。
商景御聽得很高興,他就說吧,他其實還是很出色的,你看路上遇上個老人家,這不就慧眼識珠看出他的不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