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布蘭度家,客廳。
黛西失蹤後,喬尼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最近,可能是米亞的安慰起了點作用,喬尼看起來好了些許,但有時還是會對著空氣呆。
米亞怕自己的財神爺得抑鬱症嘎了,又聽說甜食能讓人心情變好,就學了迪奧送的甜食菜譜,做了個蛋糕給他。
“喬尼,吃蛋糕嗎?”
米亞端著蛋糕,放到餐桌上。
蛋糕不大,白白的奶油散出香甜的奶香味。
“我做了好久的,嚐嚐嘛。”
女孩軟乎乎的小臉沾了些麵粉,眼裡滿是關心。
“謝謝。”喬尼眼眶泛紅,坐到椅子上,輕聲道,“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米亞搖搖頭,給喬尼倒了杯紅茶。
喬尼吸了吸鼻子,啞聲道:“我知道,可是……”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轉為壓抑的抽泣聲。
“抱歉。”喬尼用手帕捂住眼睛,身體微微顫抖。
“你已經盡力了,別責怪自己。”米亞猶豫片刻,伸出手,輕輕摸了摸喬尼的頭,“當初你就是這麼跟我和迪奧說的,怎麼到自己身上就忘了呢?”
“我沒能幫到她!”喬尼猛地抱住米亞,喉嚨裡出痛苦的嗚咽,“我盡力了,但是沒能幫到她。”
猶豫了三秒,米亞放下想要打人的手:“你還記得嗎?我們第一次碰到凱莉的那天,迪奧問了你一句話。”
喬尼想了想,伏在米亞肩膀的頭緩緩搖了搖。
米亞放軟聲音:“他說,‘世間盡是不幸之人,你要救到何時?’。”
“……”
“你回答他,你會盡你所能,救你看到的每一個人。”
“我、我好像做不到……”
“黛西的事,不僅僅是某個人的行為造成的。時代、社會、思想觀念……許許多多這樣沉重的陰影織成了這場悲劇。”
喬尼抬起頭,擦著眼淚,低聲道:“可是黛西她……”
米亞嘆了口氣:“我們不是上帝,怎麼可能萬事都做到盡善盡美。只要無悔於心,就足夠了。”
喬尼愣了愣,微不可察地點頭:“謝謝你……”
“你很努力了,吃塊蛋糕吧。”米亞粲然一笑,塞給喬尼一把勺子。
小蛋糕很漂亮,圓圓的、白白的,像天上的雲朵。
喬尼小心地挖了一勺,送入口中。
摻著眼淚的蛋糕有些苦,吃起來卻異常香甜。
豆大的淚珠滾落,喬尼不再壓抑心中的情感,大哭著吃完了好朋友送的禮物。
見財神爺心情好了不少,米亞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