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掙扎(下)

小說:聖鬥士聖戰史 作者:瀅烺

劇烈的痛楚從朱利安·梭羅的胸口傳來,無法形容的擠壓感像是有一股力要將他的肺腑心臟都要捏碎一樣,他知道這是波塞冬在警告他——身為人類的他朱利安·梭羅的生死不過是身為神明的波塞冬的一念之間。

可是,他的眼中卻充滿了固執,他倔強的反抗著身體傳來的劇痛,因為他不能讓他這個時候掌控身體的控制權。

“人類,為什麼要拒絕我?”宏偉的聲音本來宛若狂暴的海嘯一樣,可是漸漸的這股狂暴的力量卻平息了下來,這讓宛若隨時會傾覆的一葉扁舟般的朱利安·梭羅感覺好了很多。然後,朱利安·梭羅眼前的景緻變了,他看到了廣袤無垠的大海。

波光粼粼的大海之上風平浪靜,這個世界彷彿也只有一片大海一樣,他就站在海上的一葉扁舟之上。很快,朱利安·梭羅看到了眼前的海水泛起了一些漣漪,再接著他就看到了一片海水飛向了天空,卻又在自己的眼前止住了。

於是,那團飛出來的蔚藍海水開始幻化成了一個人的形狀,他像是鏡子一樣的完美的重現了朱利安·梭羅的姿態。這讓朱利安·梭羅彷彿有種照鏡子的感覺,那個身影看起來也穿著海皇神衣,不過卻是海水構成的。

下一刻,朱利安·梭羅看到眼前的身影的眼中驟然充滿了神采,一瞬間他像是被注入了生命一樣抬起頭看向了自己。他像是大海的化身一樣,卻又充滿了朦朧之感,可是朱利安·梭羅還是很快就辨別除了海水幻化的身影就是海皇波塞冬。

不知道為什麼,朱利安·梭羅的心中忽然湧現出了些許奇異的感覺,他知道海皇波塞冬的靈魂沉睡在自己的體內,他會和海皇波塞冬的意志進行對抗,可是他卻從沒有想過他和波塞冬會以這樣的形式見面。

朱利安·梭羅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將身體的疲憊全部都撥出體外,他平靜而淡然的抬起頭看向了眼前的海水構成的男子——他的樣子的波塞冬。他彷彿看到了眼前的海水構成的身影的眼中似乎流露出了些許讚賞的神色,不過他沒有多想,他溫柔的笑了起來:“因為,我已經不想成為你的傀儡了。”

是的,他已經不想成為海皇波塞冬的傀儡了。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的意志可以影響神明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是當紗織被關進“生命之柱”內部之後面臨“活人祭品”之後,一切都變了。

他開始察覺到他以為掌握的一切或許只是海皇波塞冬希望他感覺到的,其實他依然只是一介凡人。

“什麼?”雖然是海水幻化而成的身影,可是波塞冬還是張口說到。他雖然欣賞朱利安·梭羅一介凡人面對自己的勇氣,可是還是有些詫異於他給予自己的答案。

“我是朱利安梭羅,船王梭羅家族的代理人,絕對不是海皇波塞冬你的肉身容器。”朱利安·梭羅傲然的看著眼前的海水構成的自己說到。

“是嗎?”波塞冬無所謂的說到,他平靜看著眼前的男子,一直沉睡在朱利安·梭羅體內的他只覺得自己第一次認識這個少年。他看著朱利安·梭羅平靜的問道:“身為人類的你如何能夠征服整個海洋?如何征服這個世界?”

“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波塞冬,我朱利安·梭羅現在要做的事情只有阻止你。”朱利安·梭羅笑了笑說到。年少的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心中就開始充滿了想要征服世界的願望,所以他想要征服大海。

船王家族一直流傳著一句話,這個世界大部分的地區都被海水覆蓋著,所以征服了大海也就意味著征服了世界。不過,一切都在遇見她的那天改變了,他想要征服的世界似乎就變成了她一個人。

“這樣嗎?很遺憾。”波塞冬的語氣依然平靜,他的身影驀然化為海水重新迴歸到這片大海之中,然後風平浪靜的大海驟然掀起了劇烈的海嘯,天海之間的界限都在這一刻模糊了,整個都接都像是要步入毀滅的邊緣。

……

朱利安·梭羅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後退去,他的步伐很快也很凌亂,沒有立刻離開而是選擇遠遠的看著朱利安·梭羅的蘇蘭特和蒂迪斯這一次沒有去攙扶他,因為他們知道,方才因為黃金聖鬥士們的力量而重創了波塞冬的靈魂才得以讓朱利安·梭羅重新掌握這身軀。

而現在,恐怕波塞冬的靈魂將要再次掌握這身體,換言之,此時此刻的朱利安·梭羅正在以人類的身份同神明戰鬥著。

這場戰鬥,他們不應該參與進去。

“了不起的男人!”加隆微微轉過頭去看向了和自己一起謀劃了很久的朱利安·梭羅,在場的眾人中他應該是知道朱利安·梭羅心思最多的一個人,所以他知道朱利安·梭羅的心情一定很沉重。

當得知紗織可能要面臨整個聖域威脅的時候,他甚至不惜以人類的意志去駕馭神明的力量以“宣戰”的名義提前降臨在了聖域。

其他的幾位黃金聖鬥士們微微點點頭。

朱利安·梭羅一步步退到了“生命之柱”的下方,他看到了那像是壁畫一樣的“生命之柱”內部空間的大門——只有神明才能夠透過的大門,他的眼中驀然閃爍起了精光:“就算我的意志要再一次陷入沉睡也好,就算我的靈魂不復存在也好,我也要拼盡一切。”

“或許,面對神明,人類也能夠引奇蹟。”朱利安·梭羅下意識地看向了宇綴手中的弓箭,這一直是諸位黃金聖鬥士們所呼喊的口號,可是現在卻從他的口中傳出。對於曾經一度以神明自居的他來說,這是何等的諷刺啊?

不過,一切都不重要了,因為她正面臨危險。

宏偉的小宇宙從他的身上湧了出來,不管是他還是蘇蘭特、蒂迪斯或者諸位黃金聖鬥士們都是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再次充斥著朱利安·梭羅的身體,他那原本疲憊而重傷的身體彷彿在一瞬間痊癒了一樣。

他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澤,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去觸碰“生命之柱”下那壁畫一樣的門戶,接著,他毫不猶豫的將自己體內屬於海皇波塞冬的神明的力量湧入到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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