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八章 女神之死(5)

小說:聖鬥士聖戰史 作者:瀅烺

聖域的星空和外面世界的星空相比,星光更加的璀璨,卻沒有月色的點綴。而一年四季不同時段不同地區才會看到的星座們卻神奇的展現在了一片夜幕之。

這樣的畫面,就像是無數的星光繚亂的灑在漆黑的幕布,然而每一顆星星都好像與其他的星星有著似有若無的聯絡,它們在漆黑的夜幕勾勒起了一個個神秘的紐帶。這些神秘的紐帶在人們的想象中被勾勒成為了一幅幅生動形象的畫卷,這就是星座。

而聖域的夜色,就是在這一幅幅星座的光輝照射下顯影出來。那座屹立在黃道十二宮之位於教皇宮之後的石像也自然而然的披了一層星輝。它被雕刻成了一個女子,而這個女子身穿聖域傳統的服飾,就像是一個女戰士一樣。

她是司戰女神雅典娜的雕像。

她左手輕扶著一面巨大的圓盾,她的右手手持一座小一些的天使雕像。只是那天使的雕像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缺失了腦袋的部分。她雖然只是被雕刻出來的,但是她的眉宇之間都帶著些許英氣,她很美。

她是司戰女神雅典娜的神像。

然後,她的眼眶又開始變得溼潤了起來,一如幾個小時前一般,然後,氤氳在她眼裡的溼潤匯聚成巨大的水滴沿著她的臉頰滑落了下來。像是有水霧在她的眼眶裡匯聚,又好像是她也感受到了這個時代的雅典娜就要死去了一樣為之流出了悲傷的淚水。

她的目光像是在看著前方的宮殿,像是看著教皇宮前生的一切。

……

“你在猶豫什麼呢?”

雅典娜那輕柔的聲音傳入了每一個人的心底,她雙手捧著撒加的雙手,撒加的雙手握著她遞過去的黃金匕。然後,她就那麼扶著撒加握著黃金匕的手向著自己靠近,她彷彿沒有看道黃金匕鋒銳的尖頭正緩緩地對著自己白皙嬌弱的脖頸一樣。

“只要殺了我,你們就可以獲得永恆的生命了。”雅典娜看著淚流滿面的撒加、卡妙還有修羅三人輕聲說道:“還在猶豫什麼呢?”

撒加、卡妙還有修羅的心底再是一震,不管自己的視覺是不是完好無損,他們都仿若將自己的目光落在了雅典娜的身。

穆、被加隆阻擋的艾奧利亞、加隆還有米羅卻別過了頭去,他們的心在顫抖著,他們想要阻止這一切的生,但是他們知道這是雅典娜做好了覺悟的事情,所以他們不能阻止,他們只能強忍著不讓眼中的淚水流出。

匕的尖端已經貼在了雅典娜的脖頸,然後,在她稍一用力之下便刺入了她的喉嚨。

只是片刻,嫣紅的鮮血便開始順著匕光滑的刀面流了下來,滴落在了也許存在了幾千年幾萬年的大理石地板之。一滴接著一滴的鮮血流出,然後那冰冷的地面匯聚成了一片血泊。

她的雙手一鬆,她的身影開始向後方無力的倒了下去。

雅典娜——撒加猛然驚醒一般驚駭的看著眼前緩緩向後傾倒的白衣女孩,他的心中出了嘶吼般的呼喚,可是她聽不到了。他無力的伸出了自己的手,彷彿這樣就能抓住她,不讓她和一年前的自己一樣墜入那片黑暗的世界。

可是,即便是號稱“神之化身”的他也沒有抓住她傾倒的身影,面對死亡,凡人能做的或許只有無奈的的接受這殘的命運。想要粉碎命運的人終究會再次被命運捉弄,然後留下的是更深刻的傷痕。

他看著她倒在了地,就好像,他的世界裡最後一點光明也消散了。

他的腦海不斷地拂過一幅幅模糊的畫面,他彷彿看到了十七年前那個剛剛降生在聖域的小嬰孩純潔無瑕的笑容;他彷彿看到了一年前那個因為自己要死了而留下了淚水的女孩。

穆、艾奧利亞、米羅還有加隆再也無法剋制了,淚水開始從他們的眼中流出。

……

“啊——”

遙遠的地方,正在瘋狂的奔跑中的星矢猛然摔倒在了地,他抬起了淚流滿面的面容,然後瘋狂的拍打著地面,他撕心裂肺的怒吼著。

瞬、紫龍、冰河垂下了頭,他們看著瘋似的星矢,他們也早已淚流滿面。

他們感受到了她那正在流逝的小宇宙。

……

一輝的手猛然緊握了起來,於是旁邊的巨石被他抓下來了一塊。他沒有轉過身看向身後十二宮的方向,他沉默了片刻,然後猛然隨手一揮。那被他抓下來的石塊已經被他捏成了粉末,然後在他的一揮之間隨風飄散。

飄飛的粉末在風吹拂下,在星光的照射下彷彿一條不斷前進的軌跡。那條軌跡似乎是時間,一去不復返;又似乎是生命,逝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他的左手在自己的臉頰擦了擦,然後邁開了步伐緩步走向了前方。在他的背後,那三條長長的鳳尾隨著他的步伐搖曳著。

……

金色的光驟然降臨教皇宮,然後他便飛撲了去,他看到了不斷後仰的她,可是他終究還是晚了,即便他的度能夠越光,但是又怎能跑得過時間?他眼睜睜看著她的身影倒在了地。

他看到了那個黃金匕深深的被刺入她那凡人之軀最嬌弱的地方。

她雖然是聖域的司戰女神,可是轉世成人的她的身體依然是凡人之軀,所以那把匕很輕易的就能夠了結她的生命。他悲傷的跪在了地扶起她的身子,他還能感受到些許溫暖,可是她沒有睜開那雙熟悉的眼睛,也沒有再呼喚他的名字。

然後,他只覺得自己的雙臂一輕,他看到了眼前的身影化為了一片金色的光芒。很快,這片金色的光芒就開始消失了,他淚流滿面的看著這片不斷流失的光芒,他撕心裂肺的吼叫了起來:“姐姐——”

在沉睡的這段時間裡,他的腦海中多了很多東西,他明白了很多事情,同時他也獲得了更加強大的力量,可是在這一刻,無論他擁有怎樣強大的力量都沒有用了,面對死亡,他還是這般無力啊。

“為什麼會這樣?”宇綴看著地面的血漬輕聲問道,可是站在他身邊的諸位黃金聖鬥士們都沉默著。沒有人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身為黃金聖鬥士的他們最重要的使命就是守護雅典娜,可是他們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雅典娜死在自己的眼前。

忽然,宇綴一聲怒吼,他猛然站了起來然後雙臂一震,於是他的身影猛然綻放出了璀璨的金色光輝。在這金色的光輝中,射手座黃金聖衣的各個部件開始脫離了他的身體,然後在他的身後重新匯聚化為了背生羽翼手持黃金弓箭的人馬的樣子——星座的姿態。

很快,便成為了星座姿態的射手座又在一陣光芒閃動之間變成了閃爍著淡淡金色光澤的巨大銘牌。它一閃一閃的出暗淡的光澤,彷彿在悲鳴著,又好像在問宇綴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事情,可是宇綴只是沉默的垂著頭看著地面的血跡。

宇綴的身影看起來有些消瘦,甚至有些不健康的病態,這都是在過去的一年裡,他一直處於沉睡中造成的結果。

他沒有說什麼,可是他的行動已經無聲宣告了自己的決定——既然姐姐已經死了,那麼這件黃金聖衣也就失去了價值,我宇綴才不會成為沒有姐姐的聖鬥士。就算要是守護一切,也不需要聖鬥士這個身份。

“宇綴……”加隆有些擔憂的看著宇綴消瘦的背影,可是他只是沉默著,就好像他已經對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失去了興趣一樣。加隆也沉默了起來,於是教皇宮前諾大的空間驟然寂靜了下來,哪怕是他們滴落的淚水的聲音也都清晰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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