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 怎麼活(3)

小說:聖鬥士聖戰史 作者:瀅烺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

童虎的聲音中蘊含著阿魯迪巴無法體會的寂寥,那是一個人靜坐山頭兩百餘年的孤寂,那是看著同時代的人一個個消失在歲月裡的無奈,那是一個人的孤獨。

“我們的人生很漫長……但是卻又轉瞬即逝,我們的一生應該怎麼活著?”童虎看著杯中剩下的橙紅色液體低聲呢喃著:“曾經的我一直為了成為聖鬥士而接受殘酷的訓練,直到有一天,我和史昂一起成為了黃金聖鬥士。”

童虎的聲音低沉而苦澀,像是在回憶那銘刻在心底深處的時代:“只是,那個時候的我不曾想到,有一天我會在遊歷中遇見那個少年,屬於我的時代的天馬座,然後看著他成長,看著他和雅典娜大人一起面對我們黃金聖鬥士最後都無法參與進去的戰鬥。”

“就像現在一樣,我們黃金聖鬥士們,又一次無法參與最後的戰鬥。”童虎苦澀的笑了,而他還在繼續說下去,就像兩百餘年來靜坐五老峰都沒有說出的話要在此刻全部訴說一樣。

阿魯迪巴詫異的看著童虎,眼底閃過一絲凝重與擔憂。兩百餘年前的聖戰生的故事在聖域雖然有所記載,但是那些記載終究不如經歷過的人講述更讓人震撼。

童虎的講述中帶著阿魯迪巴無法體會的滄桑與苦澀,阿魯迪巴作為現在唯一一個聽眾,他沉默而認真的傾聽著童虎口中的兩百多年前的聖戰。他知道了童虎遇見了天馬座的天馬,也知道了眼前的男人曾經也差一點就消逝在了過去的戰鬥中。

兩百多年前的時候,童虎的身體被哈迪斯的冥王神劍刺穿了,哈迪斯的冥王神劍能夠直接攻擊人的靈魂,所以那個時候的童虎一度陷入沉睡。如果不是因為那個時代的雙子座阿斯普洛斯的弟弟德弗特洛斯利用某一代雅典娜的神之血液拯救了他的話,也許現在這個世界上就不會有童虎的存在了。

然後,如果沒有童虎的話,甚至在上一個時代,雅典娜的神衣就不會出現,而那也就意味著聖戰從一開始就不對等,戰敗將只是時間的問題。那個時候,最後的戰鬥中正是因為童虎帶著雅典娜的神衣前往了最終戰場,並將那件神衣交給了它的主人,才有了最後勝利的希望。

“你是說,在那個時候,十二位黃金聖鬥士都越了極限,引出了奇蹟,甚至在最後一刻再一次出現在了這個世界?”阿魯迪巴有些難以想象的說道,他不曾體會那個時代的風采,但僅僅是從童虎講述故事裡就可以看出,上一個時代是如此的艱難。

“是啊,那個時代無比的艱難,第一次和雙子神正面交鋒,哪怕是雙子神的四個手下也讓我們異常狼狽,不過還好,艾爾熙德他們將夢界四神永遠的留在了那個時代。”童虎講述的故事裡面有很多都是阿魯迪巴無從知曉的東西,比如說海皇波塞冬的神鋼,比如說已經消逝在上一個時代的夢界四神。

童虎講述的故事並不是按照時間順序,似乎是那種想到什麼忽然說起的樣子。阿魯迪巴沒有打斷童虎,他只是靜默的傾聽著,他聽出來了童虎靜坐五老峰兩百餘年的孤獨與堅持,聽出了童虎對上一個時代的夥伴們的思念,還有他無法再參與哈迪斯一戰的茫然。

也許,上一個時代而今唯一還活著的他,想要連同自己的戰友們一起去見證哈迪斯被打倒的瞬間吧?也許,他訴說的一切都是給那個溫柔的男子,那個明明正值壯年卻滿頭白的哈斯加特吧?

很快,從童虎的講述中,阿魯迪巴也終於知道了沙加持有的那串念珠的來歷,即便是他也有些忍不住的問道:“也就是說,如果不是當年天馬座天馬跑到了冥界帶出來了木卵子的果實的話,那麼冥鬥士們就能夠不死?”

“那串念珠的誕生竟然付出瞭如此慘重的代價,甚至是那個時代最神秘的處女座沙加的生命?”阿魯迪巴的心中滿是震撼,他無法想象如果這個時代的沙加連聖戰都沒有參與就付出了生命會是怎樣的境況。

“是啊,先輩們一代又一代的積累沉澱,白禮大人,賽奇大人,還有那些古老的戰士們,老的聖鬥士死去,新的聖鬥士又出現,一代又一代的為了這個世界戰鬥著。”童虎點點頭有些感慨的說到“直到這個時代,我們終於可以在這從神話時代開始不斷輪迴的聖戰中畫上休止符了。”

阿魯迪巴一時間感到宛若山嶽一樣的重擔從天而降,壓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在此之前,他一直認為這個時代的戰鬥是如此艱難,他們遇見了很多強大的敵人。但是,在過去的戰鬥中一切都更加的艱難。

童虎繼續講述著他那個時代的故事,或者說他所瞭解到的一切。在他們那個時代,雖然有很多強大的夥伴,可是那也是聖鬥士們第一次全面對戰兩位雙子神,那可是哈迪斯的左膀右臂的死神達那都斯和睡神修普諾斯。

為了討伐哈迪斯的天空戰場,聖鬥士們竟然去到了海底神殿,在犧牲了兩位黃金聖鬥士的代價下得到了封存著海皇波塞冬的力量的神鋼。

然後,阿魯迪巴開始考慮到了一些事情,一股冰涼的感覺油然而生,他只覺得一陣恐懼在心頭縈繞:

如果海皇波塞冬沒有丟失封存著自己力量的神鋼的話,他們黃金聖鬥士在海底神殿的戰鬥是不是更加的艱難?如果冥王軍還擁有不死的能力呢?如果夢界四神還活著呢?再或者雙子神沒有因為白禮,賽奇兄弟的封印而退居極樂淨土呢?

這個時代,是不是就要陷入了毀滅?

先輩們用自己的生命與熱血為這個世界的未來留下了希望,他們這些號稱最強的黃金聖鬥士們在這個時代竟然還曾因為堅持各自的理念而彼此戰鬥,甚至出現了年輕的青銅聖鬥士們不得不引十二宮之戰這樣的事情。

“那星矢他們……他們豈不是要面對隱藏在極樂淨土中的雙子神還有哈迪斯?”阿魯迪巴只覺得心中沉重無比。

也許,就在他和童虎說話的這個時候,在那遙遠的地方,在那他們無法觸及的地方,那些年輕的聖鬥士們正承受著他們不曾想象的壓力,正在面對著前所未有的恐怖強敵。

那可是三位強大的神明啊!

阿魯迪巴甚至有一種強烈的渴望——前往極樂淨土去幫助那些年輕的聖鬥士們。

“相信他們吧!”童虎抬起頭看著天花板說到。

有人來到了童虎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看著天花板的童虎順勢仰著頭看向了身後,是剛剛和自己戰鬥的傢伙。童虎笑著轉過了身舉起酒杯和那個人碰杯後一飲而盡,然後那個人豪邁的笑了笑離開了。

“相信他們吧。”看著那人離開的背影,童虎再度看向了阿魯迪巴繼續說到:“這大概也是我們現在唯一能夠做到的事情了,畢竟我們現在已經無法再參與到那場從神話時代開始蔓延的戰爭了。”

童虎的話語中難免出現了傷感,遺憾,兩百多年來的等待與期待,明明這聖戰就要如他和那些傢伙們期待的那樣要畫上休止符了,可是他卻無法代表那些夥伴們去見證這一切的生。

“老師童虎,您也為那些年輕的聖鬥士們開闢了前進的道路。”阿魯迪巴忽然沉聲說道,他的語氣裡滿是敬重。

童虎又添了一杯紅橙色的酒搖了搖頭,然後又神色複雜的笑了笑:“是啊,我已經做了所有我能做的,甚至做好了終於可以和他們一起陷入永恆的長眠的覺悟,卻不曾想到居然又出現在了這裡。”

“從哈迪斯與雅典娜大人的聖戰中脫離出來的我,一時間竟找不到了活下去的目標,然後我就在想著……我們活著是為了什麼?這短暫的生命我們應該怎麼活?”

“也許,那些傢伙們也想讓我代替他們好好地活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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