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章 絕嘯(8)

小說:聖鬥士聖戰史 作者:瀅烺

瓦爾哈拉宮位於阿斯加德中心位置的山脈之上,與聳立在山巔的奧丁神像相互呼應。

瓦爾哈拉宮雖然被稱之為宮,但是卻更像是一座城堡,古老而神秘。

傳說,在遙遠的神話時代,大大神奧丁就曾經活躍在這裡。

瓦爾哈拉宮的內部並不豪華奢侈,甚至可以說是簡陋,畢竟這是常年處於嚴酷的冰雪環境中的阿斯加德。

雖然很多人在覺醒了小宇宙之後就能夠憑藉小宇宙的力量對抗殘酷的嚴寒,但是在阿斯加德生活著的人中絕大多數都沒有這樣的力量,所以能夠在阿斯加德這樣殘酷的環境中活下去已經是最大的恩賜了。

大殿中只有四個人,身穿銀白天琴座白銀聖衣的奧路菲,身上沒有多少鎧甲守護的齊格弗列德,一身銀裝素裹、雪白長裙的希爾達以及有著一頭金色波浪長的芙蕾雅。

對於聖鬥士來說,只要小宇宙沒有強大到一定的程度,再多的人也無法阻止他們,所以希爾達只是讓阿斯加德第一勇者齊格弗列德守護自己的安危。

無論是小宇宙的強大還是心智,齊格弗列德都是希爾達心中無二的選擇。

希爾達很美,她有著宛若冰雪般晶瑩的銀,也同樣有著冰雪般純潔無瑕的肌膚。當聽到奧路菲講述自己的請求之後,她開始背對奧路菲站在巨大的落地窗旁看向了遠方巨大的奧丁神像,就像是在尋求奧丁的意見一樣。

“不行。”然而當奧路菲的請求結束之後,在奧路菲希冀的目光中,希爾達忽然冷厲的轉過身看向了奧路菲並且拒絕了他的請求:“褻瀆亡者在阿斯加德是被禁止的事情,英靈也同樣是阿斯加德的禁忌。”

“即便我身為阿斯加德的神明大神奧丁的地上代行者,我也沒有權力與力量去召喚英靈。”希爾達看著奧路菲沉靜的說到。

“是嗎?”奧路菲苦澀的笑了笑,他失落的低下了頭。

雖然他對這樣的結果早已在心底裡做好了準備,可他還是抱著萬一的僥倖來到了這裡,來這裡尋求‘地上代行者’希爾達女王的幫助。

只是,最後的結果卻依舊是如此的……殘酷啊!

奧路菲垂下的目光正好能夠看到自己手中銀白色的小豎琴,他的心一陣黯然。

曾經他就是用這把琴為她演奏這個世界上最動聽的音樂,而今那個他願意每天都為之演奏的人已經不在了,而他也沒有辦法將她尋回。

難道,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復活她嗎?

齊格弗列德有些凝重的看向了奧路菲,他感受到了來自於奧路菲體內忽然變得有些狂暴的小宇宙,於是他也開始做出了一系列的應對措施。他的身體擋在了希爾達的身前,然後在他體內的小宇宙已經開始流動起來,他已經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然而,奧路菲卻只是輕輕地觸控了自己手中的豎琴,最後所有的一切都消散於無形之中。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辭了。”奧路菲看起來神態平靜,就連他的聲音都彷彿古井一樣毫無波瀾,他在行過優雅的禮之後便是毫不猶豫的轉過身離去。

於是,諾大的殿宇裡又變得安靜起來。

“姐姐……”芙蕾雅眼裡滿是擔憂的看著希爾達消瘦的身姿,她看著一改溫柔常態的希爾達心底裡滿是困惑。

希爾達笑了,像是冰雪消融春回大地一樣溫暖,希爾達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到:“我也想幫助這可憐的人,可是你也知道英靈是絕對不能觸及的禁忌,因為這可是和那位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的啊。”

“那位?”芙蕾雅更加的迷惑了,倒是她們身邊的齊格弗列德似乎有所明悟的看向了希爾達,像是要尋求那最終答案一樣。

希爾達轉過身看向了巨大的落地窗,在阿斯加德常年冰雪的環境中,巨大的落地窗上已經凝固了一層薄冰,不過卻依舊能夠看到手中巨劍向下的奧丁神像。

“古老的神話中,大神奧丁在阿斯加德封印了自己的宿敵,只是漫長的歷史裡那位被封印的存在留下的痕跡越來越稀薄,已經幾乎不可見了。只有在收藏古老典籍的地方,在那最深處的角落裡,還留存著些許痕跡。”

“阿斯加德比我們瞭解到的、看到的還要複雜與危險。”希爾達最後近乎於嘆息,對於人類力量有限的嘆息,對於那位悲哀的戰士殘酷的宿命嘆息。

芙蕾雅沉默了,她擔憂的看向了奧路菲離去的地方。

奧路菲在離開瓦爾哈拉宮的時候見到了那個女孩,那個有著一頭冰雪消融匯入大海般色澤長的女孩。她有著不同於自己見到的絕大多數阿斯加德人的樂觀,像是冰天雪地裡綻放的花兒。

“你好。”女孩看到奧路菲憂傷的身影心中感到些許不忍,於是主動友好的打起了招呼。

奧路菲平淡的對著女孩點點頭,在看到了陪伴在女孩身後像是守護著她一樣的身影后,他也衝著那人點點頭,然後繼續向著山下走去。

女孩與那人都沒有察覺到奧路菲眼裡充溢著的羨慕與追憶。

“弗洛迪,剛剛那個人好奇怪。”莉菲雅轉過頭看著奧路菲的背影說到。她沒有說出口的是:我感受到了濃郁的悲哀。

“是因為穿著銀白鎧甲嗎?”弗洛迪無所謂的看了看奧路菲的背影顯然沒有察覺到莉菲雅言語之中的不妥。只是看著奧路菲身上的鎧甲,他的心中一陣火熱:“總有一天我也會成為神鬥士穿上我們阿斯加德最偉大戰士的象徵——神鬥衣的。”

“如果你成為了阿斯加德的神鬥士之後,那你可得好好守護好我們的阿斯加德啊。”莉菲雅忽然一笑,看著弗洛迪那信誓旦旦的樣子柔聲說道。

那兩人的對話自然也傳入了奧路菲的耳中,隨著他的遠去,那聲音也變得越來越微弱,最後只剩下呼嘯在耳邊凌厲的風聲。奧路菲苦澀的笑了,然後他終於無法抑制的流淚了。

腦海裡卻是不斷地浮現出那已經消逝的身影,還有那曾經的美好。

在阿斯加德的嚴酷環境中,他那些落下去的淚水很快就被凍結成冰,然後在柔軟的雪地中留下了一個小小的凹槽。

最後,奧路菲的身影漸漸地消散在了肆虐的暴風雪中,只是那悲鳴的琴音卻開始從遠方飄來。

安德烈亞斯沉默的看著奧路菲不見了蹤跡,接著他聽到了風雪中飄來的琴音,那股琴音雖然虛無縹緲,可是卻觸動了他的心絃。

這麼扣人心絃的琴音簡直不像是人間擁有的一般,這是連諸神也要為之動容的音樂啊。然而,其中的悲傷與絕望,卻又如此清晰。

“別絕望啊。”安德烈亞斯輕聲細語,像是在給奧路菲說到,又好像在給自己說到。

他的聲音轉瞬就淹沒在了風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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