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馮瑋稱病不去上朝了,他不知道應該怎樣去面對文家父子了,又擔心自己萬一說漏嘴,讓文家萬劫不復,索性就躲在楚王府,等文安邦去了潁川再說吧。
馮瑋在楚王府的後花園靜靜的思考這幾天生的事,郭洗走了過來。
“王爺為何不去上朝?”
“郭先生,本王有件事,不知道你可以開解一下嗎?”
“王爺有何事,請說?”
“陛下要打壓文家,本王昨天去了文府,本想規勸文家遠離朝廷,卻沒想到嶽祖他。”馮瑋想了想。改口說道:“潁川侯,竟然想擁立本王為帝。這種話出自潁川侯之口,本王實在難以想象。”
“原來王爺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不去上朝的。其實王爺有沒有想過,也許潁川侯是為了保護王爺,故意這麼說道呢?”
“郭先生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王爺,如今這洛陽城,盡在陛下的掌握之中,文家根本就沒有可以犯上作亂的能力。所以說,潁川侯可能只是為了讓王爺疏遠文家,故意說出此類大逆不道的話,從而保全王爺。”
“郭先生說的不無道理,本王,應該再去一趟文家,瞭解清楚了再說。”
“既然潁川侯已經決定了,王爺又何必再去文府呢?這時候,不親近文家,對王爺和文家,都會是好事。”
“這話,嶽祖昨天也說過,看來真是本王誤解文家了。”
朝堂上,文安邦向司馬衷請求道:“陛下,老臣年邁,膝下,只有亦戈一個兒子,希望陛下憐憫,可以讓亦戈常伴左右。”
“潁川侯,朕,這一點,不能答應你,文將軍是朝廷的頂樑柱,如果沒有文將軍為朝廷效力,那朕的江山,又該由何人來護衛呢?”雖然自己很希望文家父子離開洛陽,但是,司馬衷還是得假裝不同意,這主要是做給其他大臣們看的。
“陛下,微臣擔不起朝廷的柱石,還請陛下成全微臣的一點孝心,允許微臣與家父同去潁川。”
“文將軍,朕,希望你留下來,明白嗎?”
“陛下,既然文將軍不願留在洛陽,那麼陛下為什麼不成人之美呢?想我大晉,難道就沒有媲美文將軍的帥才了嗎?微臣建議,由楚王殿下出任大將軍一職。”張華見到此情景,趕緊出面,上雙方都能有個臺階下。
“既然張司空也這麼認為,那朕也就不強人所難了,不過,文將軍,雖然不在洛陽為官,但是到地方,也是同樣可以報效朝廷的,朕,令你領豫州刺史,這樣,你不就可以常伴潁川侯左右了。”
“陛下,微臣恐怕無法料理豫州之事,還請陛下收回成命。”
“大膽!文亦戈,你這分明是和朕過不去,難不成,想抗旨嗎?”小子,給臉不要臉,司馬衷不龍威,你是不會同意了。
“微臣不敢,微臣遵旨,謝陛下隆恩!”
“張司空,楚王,在何處啊?”
“陛下,楚王殿下身體不適,尚在王府中休養。”
“朕這個皇弟,哪裡是將帥之才,大將軍一職,暫時虛閒,等以後有了合適的人,再議吧。”
太陽快要落山了,一隊車馬急的行進在洛陽到豫州的官道上,最中間的馬車上,坐著文家父子。
“爹,為什麼急著離開洛陽,明天走不行嗎,這眼下,太陽都快落山了。再過幾個時辰,天都黑了。”
“亦戈啊,這早走,就會少一分危險,現在這局勢,咱們能不能平安到達豫州,都是個問題。”
“爹,陛下不是已經放過我們文家了嗎?”
“也許是吧,不過,這洛陽城,咱們還會再回來的。”
夕陽的餘暉,照耀在揚起的塵埃上,文家父子的馬車在這種粉飾的金光中,慢慢消失在遠方的天際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