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皇宮內,司馬衷從龍榻上下來,披了件衣服,緩緩走了幾步。
已經日上三竿,黃常在門外候著,聽到裡面有了動靜,趕緊進門,看到司馬衷下床行走,輕聲說道:“陛下,昨晚已經知會外殿,今日無須朝會,陛下可安心靜養。”
“聯,一個月,連三次朝會都湊不齊,這身體,,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陛下天命所歸,必然萬壽無疆。”
咳,咳,司馬衷輕咳幾聲,又轉身,黃常見狀,趕緊攙扶著他緩緩往床榻上走。
司馬衷斜靠在龍榻上,看了看黃常說道:“黃總管,皇叔祖這段時間很少來見聯了,他在忙些什麼?”
“陛下,趙王殿下,可能政務繁忙,老奴稍後差人去傳喚,陛下不必過於擔憂。”
“黃常。”司馬衷直呼他的名字。
黃常一聽,有點慌了,立馬跪下了。他不是不想告訴司馬衷,而是怕內憂外患的局面,不利於司馬衷靜養。
“老奴在。”
“皇叔祖,是不是身體出了什麼狀況?還是,這洛陽城,,,出了什麼狀況?”
“回陛下,老奴只是一個,內宮總管,外面的事,老奴也不知道。”
“扶聯起來,,”
“陛下,”黃常望著司馬衷,眼睛溼潤了,
“黃總管,你先起來吧,,朕只是想去外面看看。你不用擔心,聯只在這門外,看看。”
“陛下,,,老奴這就去,,安排。”
“就幾步路而已,扶聯過去便是。”
“陛下,外面風大,容老奴給陛下安排妥當,再外出不遲。”
“去吧。”
黃常走後,馮瑋一閃,進了司馬衷的寢宮。他看司馬衷斜躺在龍榻上,似乎在想什麼事情,便故意弄出點腳步聲。
司馬衷聽到腳步聲,一瞥,才見到馮瑋跪在地上。
馮瑋見司馬衷看向了他,連忙輕聲說道:“陛下,臣弟給陛下行禮了。”
“皇弟,真的是你?”
“陛下,是臣弟,臣弟回來了。”
“好,好,”司馬衷有些激動,他用雙手撐了撐,讓身體更正了些,然後說道:“案子,查出來了嗎?”
“陛下,臣弟,雖然沒有完全清楚,但是,現在瞭解到的情況,司馬倫嫌疑最大。”
聽了馮瑋的話,司馬衷沉默了一會,再看馮瑋還跪著,便說道:“皇弟,先起來吧,找把椅子,坐聯近處來。”
“謝陛下賜座。”馮瑋說完,便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司馬衷床前。
“剛才皇弟說的,可是皇叔祖趙王司馬倫?”
“正是,司馬倫不僅謀害太子,結黨營私,還縱容手下,胡作非為,就連臣弟,這次都差點死在他手裡。”
“咳,咳”
司馬衷又咳了幾聲,平順了氣息說道:“眼下朝中大事,都依仗著皇叔祖,皇弟,,不要聽信外人挑撥,亂了,,亂了,,朝廷,,”
馮瑋見司馬衷好像不相信自己說的話,趕緊又說道:“陛下,臣弟遇剌之事,就是司馬倫手下的木萬年一手操辦,臣弟不會無憑無據,汙陷皇室親貴的。”
司馬倫聽了,並沒有表態,而是轉移話題說道:“皇弟,,朕身體是一天,,不如一天了,,這洛陽城是不是出了,,什麼亂子?”
“陛下,司馬倫黨同伐異,欺君罔上,以致於四方宗王都看不下去了,齊王號召天下正義之師討伐司馬倫,臣弟也加入了,只等陛下一聲令下,大軍隨時可以攻入城內,誅殺司馬倫一黨。”
司馬衷一聽,有些驚訝的說道:“原來是這樣,難怪,,這段時間皇叔祖,,不來見聯了,,,他,,太忙了。”
“陛下,臣弟,,臣弟覺得,這大軍攻城,傷亡太大,,不如陛下給臣弟一道聖旨,,臣弟可以兵不血刃,捉拿司馬倫。”
“皇弟,你,,,什麼時候回的洛陽?”
馮瑋很是詫異,這司馬衷怎麼老是轉移話題。
“陛下,臣弟昨天回的洛陽。”
“皇弟,,,你剛回來,對洛陽,,,對朝廷,,還需要多熟悉熟悉,,,,先回府吧。”
“陛下,臣弟,,”
馮瑋還沒說完,司馬衷就揮手示意說道:“怎麼,,連聯的話,,,都不聽了嗎?”
“諾,臣弟先行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