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旭說得雄心壯志，但真和士兵們同吃同住後卻每天難受得想哭。
楚曦掰了一個豆餅給他，他味如嚼蠟，第一口差點把自己的嗓子卡死。
慕容旭趕緊接過楚曦的水壺灌了一口。
“我這還好加了一半面粉，士兵們的豆餅才三成面，如今饑荒，甘、肅兩州的百姓還能勉強溫飽，其他地方估計……”
楚曦面帶輕愁，慕容旭下意識地撫平她的眉頭。
“你受苦了。”
“我不苦，這難道還能苦得過他們。”楚曦瞄了一眼後面看不到盡頭的流民，相比前幾日他們臉上已經帶了生氣。
“何況我還是末世走了一遭的人，你還沒做過末世的副本吧。”
“其實我不大記得了……”慕容旭似乎想到什麼，帶了一絲疑惑：“我感覺我沉睡了很久，經歷了很多世界，可是我卻想不起來一點有關於我自己的事情，這個系統也是莫名其妙找上我的。”
楚曦更加印證了心中的猜想，一定是有人發現了慕容旭的靈魂與眾不同，所以才想透過系統神魂繫結壓制他。
“不過奇怪的是系統明明前幾天啟動，我卻感覺不到和它有任何連線，好像又消失了……”
按理說重啟總得有點動靜，以前這系統便不斷打壓他瞧不起他似的。
“也許是個野生系統，不然你也不會被坑了。”
楚曦自然不會告訴慕容旭那系統重啟那一刻就被帝熙控制篡改了資料，如今慕容旭的主系統檢測到的都是帝熙製造的虛擬畫面。
她被慕容旭盯著發毛，勉強解釋道：“主系統太大了，所以難免會衍生出打黑工的，你可以理解為外包。
畢竟每個系統也不想自己部門的精英下黑洞必死副本。”
因為小說系統坍塌，會造成黑洞區域，有時候便是主神也無可奈何，這些地方不以主角和任務者意志為轉移，會不斷修改最終達到歷史覆滅及全員死亡結局。
“這就好比一個程式碼，從寫下的那一刻結局已經註定。”
楚曦攤攤手，慕容旭自嘲一笑：“我就是那個程式碼？”
“也許我也是，因為我也不知道我的明天將怎樣。”
楚曦苦笑隨即又充滿鬥志：“不過我不喜歡幻想明天如何，明天的我由今天決定。”
“嘖嘖嘖，這男的眼睛一直黏在將軍身上下不來。不行，我要去看看。”
楚闊天握緊了刀卻被威繼宗一把拉住。
“楚副將你真是沒眼色，沒看到他們二人說說笑笑，你啊這是壞人姻緣小心自己以後沒老婆。”
“威將軍你嘴巴怎麼這麼毒？”
楚闊天心中敬佩威繼宗，要是換了別人早就把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一遍。
那男人身邊的護衛一看都不是善茬，這會都惡狠狠盯著他。
“這男的到底打哪裡冒出來的？威將軍你知道嗎？”
於二狗心裡犯嘀咕，以前軍裡要是有人調笑楚將軍，別說將軍本人，就是她手下的娘子軍都不會放過那人。
“於千戶，不可說不可說！”
“紅菱，你平日裡不是最討厭別人跟將軍獻媚，今日怎麼不蠻橫了？”
紅菱直接翻了個大白眼，這男的眼瞎吧，沒看到這兩人郎有情妾有意？
這兩人是正頭夫妻，你管得著嗎？不過慕容旭的身份不能說出來，要等去了錦州才能宣佈。
這次她護送完公主立馬飛奔過來找楚曦，小姐糙得沒眼看，怎麼能身邊沒有使喚丫頭。
慕容旭若有所感盯了後頭一眼，於二狗只覺得被條毒蛇盯上消停下來。
“你好好在錦州經營，還有件事我想囑咐你……”
“你說。”
“別對世家趕盡殺絕。”
“我知道，京城事變後世家的火種肯定要出來謀事，不得不承認他們的人才確實多。”
慕容旭開過科舉但也不得不承認還是世家的人才居多，寒門庶族沒有這個資源和金錢能供得起。
不過世家的人並不過好用，他們自認為受得又不是皇家的恩惠，幹嘛對慕容旭言聽計從，大不了棄官而去還能顯得不貪戀權勢高風亮節，反正又不靠俸祿活著。
慕容旭身邊幾乎沒有可用之人，以前選拔的官員還在原地不動，起不了多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