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正反應過來，楚曦這是要遣散他們。
“並非如此，要是願意留下與藥王谷共存亡的，我楚曦感激不已。只是祁師兄你也看到了，外門弟子武功不高何必白白送了性命。”
“是啊……”
有人開始交頭接耳，之前投靠不就是為了生活，如今大難臨頭難不成白白送死。
祁文正看到那些人樹倒猢猻散，氣不打一處來。
“只是這樣豈非顯得我們不義？”
有人小聲地念叨。
“師兄們也不必有顧慮，大家出自藥王谷，若真有那一日，諸位也算藥王谷的星火散落在各處，你們在藥王谷就還在。”
明明是想要苟且偷生，卻被楚曦說成為了留存藥王谷的火種，這下開始有了底氣，陸陸續續有人出列領銀子走人。
“別人不管怎麼樣，我祁文正絕不做貪生怕死的小人。”
要走的都走得差不多了，楚曦這才讓王琦把秦玉卿推了出來。
不過一夜，秦玉卿的臉色居然大有好轉，彷彿在枯木上顯露出一絲春意。
“師父……”
“師父！”
弟子們紛紛圍住秦玉卿，眼含熱淚，說到底她們也不過是不到二十歲的孩子。
這幾日一直堅強地抵抗那些武林人士，心裡還是難免會害怕萬一藥王谷守不住怎麼辦，如今見到秦玉卿終於卸下心防，年紀小的更是委屈地哭了起來。
“好了，都沒事了，大家都還好好的。”
秦玉卿聲若遊絲，向楚曦遞出了手。
“你做得很好。”
秦玉卿的手溫潤乾燥，不似昨日那樣冰冷，楚曦也鬆了一口氣。
她突然跪倒在師父面前：“徒兒想求師父一件事。”
“你說……”
秦玉卿大約猜到了什麼。
“徒兒想藥王谷以後再無內門外門之分，外門師兄們也可以學習藥王谷內門心法和醫術。”
“啊，我們也可以嘛？”
“楚師妹居然求師父教我們內功心法……”
“沒想到留下來還有這等好事……”
男弟子議論紛紛。
女弟子們卻覺得楚曦十分大膽，居然敢違背先祖遺訓。
也有些女弟子暗暗慶幸，這樣是不是說以後師門也會同意她們和師兄光明正大來往。
“我不同意你的請求。”
楚曦錯愕地抬起頭，如今天時地利人和，正是整合資源的時候。
秦玉卿溫柔地摸了摸楚曦的臉。
“自今日起，廢除先師立下的規矩，再也不會對男弟子諸多限制。我違背了先師遺訓，實在不孝，自願閉關以恕罪孽。
我宣佈今日正式辭去藥王谷谷主之位，傳給嫡傳弟子楚曦。”
秦玉卿這是要將不孝的名聲攬在她一個人身上，卻將人心給了她。
“師父……”
“別哭，如今你已經是藥王谷谷主，如今宗門蒙難，希望你們沒有對立，齊心協力渡過難關。”
這也是她如今唯一能幫藥王谷和楚曦做的事情。
“參見谷主！”
王琦帶頭，其他所有弟子皆拜了下來。
“如今藥王谷分崩離析，正是為難之時。王師姐，祁師兄，以後要多仰仗二位，還有諸位。
楚曦在此謝過。”
楚曦躬身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