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得及探尋他的去處,雲袖娘挽袖斟酒,向她遞去,“姑娘。”
對上雲袖娘懷著期待的眼,她不好意思拒絕,舉杯一飲而盡。
辛辣入喉,她已有醉意。韶寧腦袋昏昏沉沉,低頭想起雲袖孃的裙子還是溼的。“你裙子還是溼的,怎麼不換了來?”
雲袖娘不答,“姑娘可要吃些果子?”
趁雲袖娘削白梨的功夫,她已經俯身摸到了溼透的長裙下襬。韶寧唸了個口訣,指尖靈力爬上銀色裙襬,轉瞬即幹。
腳踝傳來的暖意陣陣向上蔓延,雲袖娘削梨的手一抖,刀刃差點落在指腹。
起身的韶寧正好撞上這一幕,下意識用指甲背面為她挑開鋒刃。好在削梨的力道不大,只在指甲上留下一道細細劃痕。
跳過這短小的插曲,見雲袖娘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她醉醺醺地湊近問。“怎麼啦?”
“姑娘不知奴家是水妖?”
“啊?我忘了。”韶寧撓撓頭,原著確實提過一嘴。她想了想,問:“可是水妖連冷都不怕嗎?”
溼透的裙襬如果遇上三月的風,是刺骨鑽心的冷。韶寧趴在桌上一點點回憶,她記得原著中正是被有心人利用了水妖的特性,將雲袖娘活活凍死在大雪茫茫中。
沒等到雲袖孃的回答,而是等到了她削好的白梨。雲袖娘輕描淡寫地掀開這個話題,將白梨遞給她:“姑娘。”
......
江迢遙去而復返,眉梢掛的霜意在推門時消融,見韶寧醉得七扭八歪,帷帽早不知丟到何處。
她倒在雲袖娘身上,還在意識不清地剝葡萄。只是人醉得太狠,把葡萄果肉丟了,將葡萄皮遞到雲袖娘唇邊。
“袖娘吃,吃個葡萄。”
江迢遙笑得直不起腰,“我花一千萬找美人伺候你,不是讓你來伺候美人。”
她抱著雲袖娘不撒手,“我樂意。”
笑意漸消,他向雲袖娘遞了個眼色,她扶正韶寧告退,走前偷偷往韶寧懷中塞了個小物什。
他只當沒看見,動手把軟爛如泥的韶寧攔腰抱起,她醉成一灘春水,柳枝似的腰在他掌心間不安扭動。
正值狐朋狗友敲門,他下意識讓她的臉往懷中靠,讓外人瞧不清面容。
“我說怎麼袖娘都被攆出去了,原來是江郎有了新歡。哪家的姑娘呀?身段兒真不錯。”
“去去,別煩本公子。”
幾人吹口哨,對他拱手道別。
他抱著韶寧往回路走,出了千金樓後習習夜風冷得她哼了幾聲,不安地在懷中動了動。
“就不該叫上你,揹你來又得抱回去,居然敢讓本公子當牛做馬。”
她似乎意識到江迢遙說的不是好話,哼哼唧唧地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