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隱之披著大氅,無言立於夜色間。
江迢遙所在的那間房就在對面,他等了許久,等到對面房裡的燈被吹熄,迴歸一片黑暗。
等到韶寧出來,魏隱之的眸色才亮些。
韶寧替江迢遙闔上門,瞧見他時有些驚訝,以為是來捉姦的,“枕玉,我和他真的沒什麼關係。”
“嗯。”他牽著韶寧的手,感受到她掌心傳來的溫熱,“我相信你。”
魏隱之領著韶寧回到房內,他點燃桌邊的燈,韶寧把江迢遙的信塞在抽屜中。
唸到她這幾日勞累,上床後他只討了個吻,圈著韶寧的腰聽她平緩的呼吸聲。
魏隱之剛到深淵的第一夜,韶寧蓋著另一床被子睡在他身邊。
當時是初次相識,她臉皮薄,二人中間隔了一大塊空處,他側過頭去瞧她的面容,真實又具體。
現在韶寧就被他圈在懷中,隔著薄薄褻衣,他能感到她身上傳來的溫度。
偏偏就是如此親密無間的相擁,他忽而覺得她離自己越來越遙遠。
未到深淵之前,‘韶寧’在他眼中從來都是朦朦朧朧的形象。
他全憑她與他人的愛恨去了解她,他看她為他人而死,看另一人為她叩拜神佛,祈求天地生憐。
她渾然不知。
如果她永遠都不知道就好了。
魏隱之擁緊韶寧,闔眼,一夜無眠。
......
第二日,豔陽高懸。
韶寧拿著手中信,屢次言而無信的她不太好腆著臉去找魏隱之幫忙。
半開的窗扉伸出來一隻爪子,軟軟貓從窗後跳到梳妝檯,伸爪子去勾她放在桌上的乾坤袋。
被打了。
它夾著嗓子撒嬌,用頭頂去碰韶寧的頭,企圖喚醒她的同情心。
韶寧摸摸掌心底下的貓耳:“我只會給我的坐騎喂靈石。”
軟軟貓掀眼看她,吃了這十萬靈石,它妖力能恢復至五成,莫說是坐騎,就連人形它都能變出來。
“喵~”孤可以哦~
......
鼓鼓囊囊的靈石袋再次空了,韶寧抱著貓藉口說是去巡視深淵,魏隱之詫異望過來一眼,今日的貓怎麼這麼聽話?
韶寧走到院子外,鬼鬼祟祟四處張望,現魏隱之沒跟上來後,才把貓放到地上。
一眨眼的功夫,貓的身子等比例放大,快有兩米高。
貓尾巴捲住韶寧的腰肢,把她放到貓背上,韶寧把埋入貓背裡,吸了個痛快,好軟好幸福。
為了不讓她掉下去,它的尾巴依舊卷在韶寧腰肢間。貓踏風而起,它度不輸靈馬,不消片刻已至酆都。
它找了個隱蔽地方停步,把韶寧放下去後身子驟然縮小,變成了普通貓的大小。
軟軟貓跳到韶寧的肩膀上,跟她一起進入千金樓。
韶寧出門前帶了帷帽,她將之前雲袖娘給她的紅箋給守門的小廝瞧,他將她引去一間上房,“姑娘稍等片刻。”
雲袖娘正在陪同另一位客人,一時來不了。韶寧百無聊賴地剝著瓜子,一回頭見軟軟貓跑上了床榻,翻著肚子在床上打滾。
莫不是靈石吃多了,消化不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