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他這人氣場太強了,被他這麼像盯賊一樣盯著看,她本來就沒有多高的氣焰一下子就熄火了。
「那你到底想怎麼樣啊……我悉聽尊便。」她垂下腦袋,悶悶地說。
車裡的空間算很寬敞了,但因為車裡只有她和他兩個人,而且她又非禮了他,所以好像有一點點曖昧,他又離她那麼近,一副要找她秋後算帳的樣子,她有點兒擔心他真的會把她怎麼樣。
過了會兒,晏西岑鬆開她的腰,一隻手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一盒煙,慢條斯理地挑了一根出來咬上,他不經意瞥她一回,她立馬像鴕鳥一樣縮了縮腦袋,兩隻手絞在一塊兒,目光又情不自禁地瞥到了他衣領子上的口紅印,然後……她感覺自己臉頰都要燒穿了。
他忽地拋過來一個金屬殼的東西,她下意識伸手接了,是支打火機,銀制鏤空的設計,手感很好,不過她不知道他扔打火機給她做什麼,要她點菸嗎?
呃,他好像有點兒壞啊。
「過來。」他說。
許西棠捧著火機靠過去,一隻手握著打火機,一隻手輕輕撥弄滾輪,咔擦一下,著了,她將火機遞向他面前,他咬著咽,微微勾下些腦袋,目光卻盯著她看,她眨眨眼,小手故意一晃,火苗滅了,煙沒點著。
他也不惱,好整以暇地看著她,狼鷹一般的銳力目光,她一秒就慫,立刻替他點著了小火苗。
晏西岑目光浮起一絲溫度,半側著腦袋靠向她,煙一點即燃,淡淡的焦油味兒瞬間充盈鼻腔,他吸了一口,慢條斯理地吐出一口煙霧,太近了,她還來不及退,一口煙霧直接噴在她臉上,嗆得她直咳嗽,咳咳咳的。
「晏叔叔……咳咳……你讓別的女生給你點過煙嗎?」許西棠又咳嗽了兩聲,捂住鼻子,「我覺得你剛才好像是故意的,為什麼要嗆我啊。」
她的嗓音很無辜,軟軟糯糯的。
晏西岑這時用手指夾著煙,開啟扶手處,裡邊暗藏玄機,多個控制按鈕、小桌板、吸菸套裝……點菸器、菸灰缸一應俱全,他抖了抖菸灰,淡著嗓:「我不準備追究你的責任,但要給你一個教訓。」
「為什麼教訓我啊。」
晏西岑凝著她,煙霧裡,他的神色不甚分明。
「知不知道對一個男人,做這樣的表示很危險。」
「……」
她心虛地看向他的衣領子、臉頰、下巴、唇角、頸項,都是口紅印。
她好像有點兒太變態了,口紅印居然印了這麼多地方,如果是一個男人這麼對一個女人,足夠抓進去喝好幾壺茶了。
「我知道錯了。」她一秒認慫。
「不夠。」
「什麼?」
她抬起一雙驚惶的眼,晏西岑將煙摁滅,一隻手伸了過來緊扣住她的腰,另一隻手攫住她的下巴,她被迫昂起腦袋,頃刻間,鋪天蓋地的男性氣息席捲而來,廣藿香和西洋杉的氣息比之前濃烈些許,她在這一刻才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訊號,但她來不及做出抵禦的反應,只能閉起眼,身子本能地有些抗拒地往後縮。
晏西岑卻在最後一刻停下來,她慢慢睜開眼,手心都是汗,一顆心兵荒馬亂。
晏西岑沉著臉色,他放開她,再次點上一根煙,並摁下一個按鈕,窗紗移開,車外景色一覽無餘,他側著腦袋看窗外,指尖夾著菸蒂輕抖菸灰,一切歸於平靜。
彷彿什麼也沒發生,包括剛才的曖昧。
許西棠默了默。想到剛才他危險的進攻姿態,她不由冷汗直下,但實際上,她體會到更多的,是緊張。
所以,剛才只是嚇唬她對麼?讓她感受一下男人是很危險的?
的確很危險,她已經領會到了。
幸虧她酒後遇到的不是一個禽獸,不然她現在已經任人擺布了,落到禽獸手裡,會發生什麼不言而喻。
她應該感謝他的高尚。
「晏叔叔,你剛才……」
晏西岑已經拉開車門先下車,他站在車邊,居高臨下看著她:「以後在外邊,最好別再喝酒,你不會每次都有好運氣。」
他是在為她的個人安危而特意提醒她的嗎?
果然,身居高位者做事總不按常理出牌,別人要是想規勸一個人,一定苦口婆心說得天花亂墜,而晏西岑卻用實際行動告訴她,男人是很危險的生物。
她剛才,真的以為他會親上來。
也許,是她的退縮和抗拒讓他放過了她。
那一刻她真的有點兒恐慌,並且在那一刻,他用實際行動證明,男人的確是危險的存在,一個女人就算再清醒,在面對一個男人的侵略時也幾乎沒有任何抵抗能力,何況是不省人事的時候。
「嗯,我記住了,晏叔叔,那……再見,你讓司機送我回去吧?」
晏西岑關上車門,沒理她。
她自知理虧,也不敢要求太多,嗯,自己打車好了,反正她已經酒醒了。
凌霖在別墅的前庭抽菸,他留心著那輛邁巴赫普爾曼,已經十來分鐘了,裡邊似乎並沒有什麼動靜,車身連晃都沒晃一下,應該沒出什麼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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