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避免,像陷入沼澤一般無助,她被濃烈的廣藿香拉入最深的深淵,持續的掙扎無果,置之死地而後生,唯有陷進去才有一絲生還可能,她快不能呼吸。
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在失控,她無力反抗,或者說,她故意放縱自己淪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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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凌霖替上司應酬回來,他提著幾袋東西,紙袋上印著某奢牌低調奢華的1ogo。
走出電梯,忙碌的秘書處已只剩兩人在加班,兩位助理正在工位整理檔案。
總裁辦公室關著,他走上去,問:「晏總下班了?」
助理搖搖頭:「沒有呢,晏總還在。呃……還有一位,也在。」
另一個助理曖昧地壓低嗓音:「晏總和那位許小姐在辦公室裡待了快一個鍾,期間叫了一回外賣,就沒再開過門。凌秘,那位許小姐,和晏總到底什麼關係啊?」
凌霖聽到叫了一回外賣就開始想歪,甚至他在想,外賣,不會是成人用品吧,而且待了一個鍾。
下一秒,他使勁兒晃了晃腦袋。他不該把一向清心寡慾的上司想得這麼……色氣。但他忽然又很懷疑自己對上司的判斷錯誤,只因他的上司屢次為許西棠改變規則。
「凌秘,你買了什麼?給太太買的結婚紀念日禮物嗎?」
凌霖笑:「哪來那麼多結婚紀念日,這是給許小姐的,大雨,她衣服淋濕了。」
這番話不露聲色,但話裡暗指的曖昧,讓兩個助理不約而同都望了辦公室的雙開門一眼,凌霖上前敲了敲門,裡邊一聲「進」,他咳嗽一聲,提著東西開門進去。
辦公室內,白熾燈亮到刺眼,辦公桌上幾份檔案堆在電腦顯示屏前,玻璃菸灰缸灰塵稀薄,晏西岑坐在辦公桌前看檔案,金絲眼鏡泛著冷白的光。
凌霖望向沙發上玩兒手機的許西棠,她面前的小桌上,一大杯珍珠奶茶、一盒蛋撻、一盒綠豆糕……似乎,一切如常。
凌霖咳嗽一聲,走向許西棠,將幾袋東西放在桌上:「許小姐,這是衣服。」
許西棠用紙巾擦擦有些油膩膩的指尖,臉色有些紅,抱起紙袋說:「啊,謝謝……對了凌秘,衣服是我的尺寸嗎?我不太想穿oversize。」
凌霖看了一眼晏西岑,說:「晏總報的尺寸,應該沒什麼差錯……吧。」
「……」
許西棠臉色一紅,她就不該多嘴去問這些廢話,讓人不好意思不說,還容易讓人誤會……晏西岑居然知道她的尺寸,這已經很有問題了,資訊量太大。
她在洗手間換好衣服。
開燈洗手,水花漫過指尖,她晃了晃神,想到那張英俊面龐,隱忍、難耐、柔情、佔有欲……通通都是他,他嘶啞著,喘息,在情到濃時,在她耳邊叫她名字,吻她的時候,刻骨的溫柔和洶湧的佔有欲將她徹底淹沒,有那麼一瞬間,她真的以為,他那麼喜歡她。
水有些涼,飛濺的水花沾在臉上,她回神,關掉水龍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然後眨眨眼,抹掉關於他的一切。
僅僅是一紙合約的關係。
她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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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場直播,許西棠有些緊張,不是怯場,只是她怕搞砸。
雖已提前做足功課,臨場上陣,說不緊張當然是假的。
直播間設在文保部門一間修復室,面積不大,陳設維持原樣,但直播,需要用到的裝置不少,攝像機、各種輔助燈、直播大屏、麥克風……一切準備就緒,小珺不知道怎麼說服主任,現在她是許西棠的助理,負責她的直播事宜。
直播開始前十分鍾,許西棠準備完畢,而開播前,她還在另一間修復室裡修復一件文物,幾乎是生死時。
她趕到直播間,卻被告知平臺安排的主持人飛機晚點來不了。
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許西棠順了順氣,喝水,補妝,一氣呵成,小珺為她戴上電容麥,除錯裝置。
一切都很奇,平時她不怎麼看直播,所以對這些裝置感到特別好奇。
「小珺,這是攝像頭嗎?兩個都是?」
小珺:「對對對,西棠姐,這是主攝像頭,拍主播的,這是特寫攝像頭,拍產品特寫,哎呀,補光燈怎麼少了一個!我說過要安排至少兩個補光燈的,不然太暗了不好看……我去倉庫看看,應該有的。」
「……」
兩分鍾,小珺帶著兩個小夥兒抬著一架補光燈進來擺上,一邊一個,燈光亮起,小珺滿意地點點頭:「齊活兒!」
「西棠姐,這是直播大屏,你可以透過這個屏看觀眾發出的互動評論還有一些實時資料,也可以當提詞器用,這是切換臺,我們這裡兩個機位,一般需要來回切鏡頭,全景啊產品特寫啊之類的,這個我可以幫你調,姐你就對著鏡頭暢所欲言巴拉巴拉就行,別的有我在呢,還有兩分鍾,準備好了嗎姐?」
許西棠:「小珺,感覺沒我你自己上也行啊,不如你來好了?幹直播你比我行。」
小珺:「那可不行,我熱搜都買好了,蘇省博物館美女主播今晚七點準時上線恃靚行兇!除了你咱們館沒人可以用恃靚行兇這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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