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洛村。
林婉婉輕輕釦響房門,得到房中回應後,才小心地端著茶水進屋。
空曠的屋中只有兩人。
藍衣青年盤膝坐在竹編的矮榻前,正撐著頭思索。
短鬚的中年文人正在房中踱步,神色頗為焦急。
林婉婉將水放矮榻上就準備離開。
被蘇嶠叫住。
“阿婉,坐下一起聽吧。”
若是從前,林婉婉肯定抗議,會纏著蘇嶠叫她“婉婉”,而不是更疏遠的“阿婉”。
但現在她只想默默守在蘇嶠身邊。
至於回家的事。
先不提其中的困難重重,即便回了家,也只能被家人拋棄。
其實從她被擄走時,就已經無家可歸。
如此這般也好,至少能伴在嶠哥左右,看著他結婚生子,幸福安康。
蘇嶠沒注意到林婉婉的異樣。
他如此稱呼只是因為這樣更合適。
兩家是鄰居。
他年長三歲,從來都是把林婉婉當妹妹,將心思都放在科舉上。
後來又流放到瀾州,更無暇考慮這些兒女情長之事。
林婉婉對他的感情,他也明白。
但很多事情強扭不行。
只有親情也生不出別的情愛心思。
如此保持應有的距離,也算是保護林婉婉。
彭文興端起水杯抿了口。
鼻端的花香緩解了他部分焦慮,也不再繼續踱步,順勢坐在了蘇嶠對面。
“溫姑娘還沒訊息嗎?”
蘇嶠搖頭,神情淡定,“彭叔,不用擔心溫姑娘,她滑溜著呢,一般人傷不了她。”
彭文興咬牙。
聲音從牙縫中硬擠出來,“我不是擔心她,我是讓她回來給我處理事情!”
他到青洛村的那天就聽出了藏頭詩的意思,也懷疑張村長那群人不懷好意。
本想先觀察些時日,沒想到溫雲昔動手那麼快。
沒辦法之下,只能與溫雲昔合作。
結果秘密越挖越深,不僅涉及到佔玥族,甚至牽扯到遠在慶州的某些官員。
他最開始真以為張村長他們只是賣漢人當奴隸,沒想到慶州還有條拐賣女子的線路。
現在張村長一夥被全端了,也不知道被誰弄死了好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