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生堂。
“怎麼樣，打聽到什麼了？”
夥計剛踏進醫館，就被張留行拉去後院詢問。
“東家，打聽到了，那個姓溫的女人是前些日子流放來的，聽說之前為了躲避徵工，還說自己是騙子。”
張留行聞言面上一喜。
果然是騙子，他就說哪有那麼靈的藥，吃下去傷口就癒合了，也就騙騙這些無知的蠻夷人。
就她那些手法，頂多算個不入流的江湖術士。
只是讓她那麼騙下去，總會影響醫館生意，這幾天已經跑了好幾個常客了。
“你附耳過來，”張留行對夥計招招，低聲道，“你這樣……找宏二……砸……”
這日，溫雲昔正在街角賣草藥，攤子前排著長隊，井然有序。
最開始確實是來求神藥的，但當溫雲昔開始邊賣草藥邊看診時，求神藥的人漸漸少了。
畢竟神藥難遇，但求青竹藥神看看病就沒那麼難。
“溫大夫，你看我這錢，能買到什麼藥？”
溫雲昔低頭，只見乾瘦黢黑的手心裡躺著五枚銅板。
將他的手往回推了推，溫雲昔盤腿坐地上，閉眼唸了幾句。
四周安靜下來，緊張地等待著結果。
溫雲昔睜眼笑道：“念你為人誠善，我賜你神藥，你明日去坪西壩尋我。”
老翁狂喜，正要跪地拜謝溫雲昔，就被她提著手臂扶起身。
“明日午時，我在那邊等你。”
老翁又說了好些感激的話，這才拖著瘸腿往回走。
他右腿上瘤子長了兩年，前兩個月突然疼痛起來無法用力，走路只能拖著這條腿。
前兩天帶著全部積蓄去益生堂，還沒進去就被夥計攆了出來，今日也只是來碰碰運氣。
沒想到年輕時從水裡救了個小孩，還能因此得神藥，難怪都說救人有福報。
老翁剛離開，溫雲昔周圍就如同熱油下了鍋，沸騰起來。
等了十六日，終於出現第二個得神藥的了，怎麼能不激動。
“藥神大人，請你看看我，我也做了很多善事！”
“藥神大人，別聽他的，你看看我。”
“……”
圍觀的人群紛紛大喊，類似的話此起彼伏。
溫雲昔抬手壓了壓，神情嚴肅：“神藥得看功德和虔誠度，不是我能決定的，諸位請不要打擾我看診。”
“騙子！”
溫雲昔話音剛落，就跑來五人，指著她大罵。
“她就是個騙子！”
“她根本不是什麼藥神，她就是個流犯，我可以做證。”
一個穿著布衣的青年越眾而出，他對眾人拱手道：“我們是一同被押送來瀾州的，她前段時間才親口承認過自己是騙子。”
溫雲昔微眯了眯眼，這人確實是同路的流犯，前些時日彭村長讓開墾土地時，他受不住跑了。
看來在縣城裡找了個“好營生”。
“溫大夫，他說的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