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安千羽雖然不熟悉這曲子,但是她面上表現的十分自信。
很聰明的降低了原曲的度。
把它控制在一個自己能接受的範圍之內,雖然避免了出錯,但是也沒有了原來那種磅礴的氣勢。
她演奏的部分結束了,沒有之前那麼完美,但大家還是很給面子的鼓起了掌。
安千羽的第一小節結束之後,江知魚立馬就跟上了。
她下指的度明顯要比安千羽快多了,而且指法規範有力。
像鋼琴曲這種東西,對於非專業的人來說,如果是單獨聽,只要彈奏完整不出大錯,是看不出來什麼端倪的。
但是兩人合奏時,有一個人跟不上節奏那就很明顯了。
安千羽原本還行的度在江知魚加進來後,就好像是快要斷流的小溪突然湧入了奔騰的江流。
江水一邊往前跑,一邊催促著小溪說你快點啊,你快點啊。
安千羽現在就是這種狀態,她撇到江知魚越來越快的手指內心不由的慌亂幾分。
這一亂,本就不熟悉的曲子瞬間就錯了幾個音。
等她反應過來想繼續追上的時候,江知魚的琴聲如同奔流的將水,源源不斷的向前奔去,氣勢磅礴,而且越來越快,她已經徹底跟不上了。
周圍也安靜下來,只有海面上的水聲和琴聲。
江知魚怕冷,穿的沒有安千羽那麼清涼,也沒有費心打扮。
她穿了一件毛絨的白色長裙,外面披著同色的羊毛披肩,頭隨意的紮了一個低馬尾。
低頭彈琴的時候,額前的碎隨意的散在兩側,紅唇微抿,美的驚心動魄。
容文柏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看著她,捏著酒杯的那隻手不自覺地用力,骨節微凸。
項嘉木現在腦子只有一個念頭,他以前是不是眼睛有點問題,才會固執的認為江知魚是個花瓶的?
只有沈司年全程淡定。
江知魚挑的這曲子,確實像她自己說的那樣,是她佔便宜了。
兩人剛結婚沒多久的時候,江知魚還很熱衷於去參加那些太太們的聚會,直到有一次活動還沒有結束她就氣沖沖的回來了。
然後就壯志豪言的宣佈她要重新學鋼琴,找了專業老師就開始練了。
不過沈司年每次經過琴房的時候,江知魚彈的都是這曲子。
最開始,她彈的並不流暢,跟安千羽沒有什麼區別。
但是她每次去琴房都練這一,練久了,就開始熟能生巧了,到後來完全是爐火純青。
可是她練好這一之後,每次去琴房,依然只練習這一。
沈司年聽得耳朵都快起繭子了,終於忍不住問她,為什麼不換一。
結果江知魚堅定地說,這是她請教了老師之後得出來的最容易裝逼的曲子。
他當時還說江知魚是偷奸耍滑,淨想些旁門左道,江知魚卻一本正經道,她不需要會所有的鋼琴曲,只要有一可以讓她驚豔全場就可以了。
沒想到今天還真的讓她給裝到了。
沈司年想起之前的事,不自覺的勾起唇角。
一曲終了,四周響起熱烈的掌聲。
如她所願,這曲子確實驚豔全場,就連學琴多年的人都不得不誇讚一句。
反觀安千羽,臉上一片慘白,剛剛那副自信的面孔全然消失,咬著唇一言不。
江知魚得了便宜還賣乖,“安小姐,你最後怎麼不彈了?”
安千羽嘴角抽了抽,她那是不彈嗎?她跟的上嗎?
安千羽牙都要咬碎。
江知魚這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