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交代了時間地點,掛電話前,問了句,“你和嚴婧很熟?”
江知魚說,“我和她老公的弟弟很熟。”
孔偵探也就沒再多問,只說了句,“一會兒見。”
孔偵探偵探,江城有名的私家偵探。
沒有偵探社,行蹤不定,論壇上只有他一個公開的郵箱號。
想找他合作的就郵件,他想接的就會註定聯絡你,不想接的,只要過一週不回覆,那就是沒戲了。
江知魚從看到保險箱裡的那些東西,看到房雨蘭在事故診斷書上寫的字起,就懷疑起六年前的那場車禍。
忙完房雨蘭的葬禮之後,她就聯絡過嚴婧,問過她這個案子的事兒。
嚴婧是刑偵科的,不過交通事故處理那邊也有她的熟人。
當時嚴婧託了朋友,幫她查了六年前事故的卷宗,得出的結果是,當年出事之後,負責當時這起交通事故的工作人員,並沒有採集當事司機的血液樣本,所以根本就沒有做過血液藥物檢測,自然也就不能確定司機當時是不是酒駕。
因為司機當場就失去了生命體徵,而且衣物上帶著很濃厚的酒味,所以當時民警推測是酒駕。
嚴婧說,當時因為現場監控還是比較齊全的,也就是說整個事經過其實很清晰,再加上當時被撞的車輛那邊家屬也要求儘快結案,所以就只當成普通交通案處理,也就是罰款的罰款,賠償什麼的,當事雙方私下協商和解。
嚴婧說完後,又補充了一句,“當時負責這個案子的,是我一個師哥的同事,據他回憶,事之後,其實雙方都想盡快結案,當時正值換屆,大家也不想手裡壓案子,所以處理得非常快,而且當時他們有提出檢測血液,但是對方家屬拒絕了這一環節。”
查案宗嚴婧可以幫忙,這些事江知魚自己也可以走正規手續來詢問,畢竟她是當事人,只不過走程式要慢一些。
嚴婧只是幫她縮減了走程式這個過程,其他東西,她並不方便透露,但是在說完卷宗後,又補上這麼一句,顯然,是出於個人角度的提醒。
因為這個案子確實有點過於蹊蹺。
司機家屬為什麼拒絕抽血?
當事民警當年其實也有懷疑,但是案子的事兒,上頭說了算,上頭讓抓緊結案,他們也就沒有辦法一直壓著。
江知魚從嚴婧這裡知道案宗的情況後,就越覺得當年的車禍另有隱情,不過時隔多年,事故車輛早已經被銷燬殆盡,沒有新的證物,就沒有辦法申請重啟此案。
嚴婧就給她推薦了這個孔偵探,把對方的郵箱給了他,讓她去試試。
江知魚耍了個小聰明,這種多年前的交通肇事案,對方不一定會感興趣,因為孔偵探查的案子,要麼是一些非常出名的懸案,疑案;要麼是一些富商偷情出軌案。
沒錯,他接的案子就是這兩個極端。
前者是為了打出名聲,後者是為了賺錢。
江知魚怕對方不接,於是在郵件最後,寫了自己是嚴婧的朋友。
因為嚴婧跟她介紹這個孔偵探的時候,江知魚覺得她對這個人相當熟悉,尋思著也許是熟人,就耍了個小聰明。
沒想到還挺管用。
她照著孔偵探來的地址,在老城區的老巷子裡,七拐八拐找到了一家賣牛肉麵的小餐館。
推開門進來,十幾平米的店,坐的滿滿當當,都是來吃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