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賽抬了抬手,示意對方別說話。
隨後對江知魚道,“你打吧,謹慎一點是好事。”
徐夢一聽她要給周邢打電話,臉色微微變了變。
江知魚道了謝,在劇組的幾個人的陪同下,去樓下有訊號的地方和周邢打了一通電話,將合同的內容給了對方。
周邢還在高鐵上,看過合同內容便問她,“你去談的‘蒼’系列?”
江知魚“嗯”了一聲。
“我今天去晚了,我到的時候主設計師已經定了,我就試了試別的,我也確實更喜歡這個。”
其實周邢也是更喜歡這個系列,一度的其他系列在他看來都太過普通,只有“蒼”系列還有點意思。
但是安書辰卻說必須是主設計師,他才安排江知魚來談。
安書辰是個資本,他只懂投資,對於專業幾乎是一竅不通,在他看來,主設計師一定就是最好的。
但周邢是個專業人士,他能清楚江知魚適合走什麼樣的路。
所以江知魚拿下這個系列,簡直太合他心意了。
不過他還是問道,“怎麼遲到了,徐夢沒接你嗎?”
有其他人在旁邊,江知魚也不好詳細說,不然雲翼內部不和的訊息傳出去,對公司也不利,於是她道,“等你回來再說。”
周邢也就沒再細問。
掛了電話,江知魚又折返回樓上,跟一度一行人道了別。
王賽定下了滿意的人,非常開心,走得時候還拍了拍江知魚的胳膊,說了四個字,“後生可畏。”
幾人離開後,安千羽也走了過來,“江知魚,別太得意,簽了合同只是開始,能不能留到最後,才是你的本事。”
安千羽在這個圈子裡多年,太清楚這些門道了,江知魚留下也好,不留下,自己怎麼一雪前恥?
江瑜還有廣瑩工作室的名額,一樁樁一件件,總要算算總賬。
江知魚視線淡淡掃過她,“這句話我也送給你,以第三者的身份,給我孕檢單,挑撥我們夫妻感情,你說你的粉絲知道他們維護的清純偶像,其實是個骯髒透頂的臭蟲,會不會把你生吞活剝?”
安千羽眼神一冷,心底閃過一絲驚恐,面上卻強忍鎮定,“你以為你空口白話,大家會信你嗎?”
她的人設做的太完美了。
“信不信,試試不就好了?”
江知魚說著突然話鋒一轉,“你使用這種不入流的手段,讓我錯過面試機會,安千羽,你在怕什麼?”
安千羽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
“什麼手段,你在說什麼?”
安千羽自然不是傻子,這種事又不是她親自動手,她肯定不會承認。
誰知道江知魚這個瘋批會不會錄音,她怎麼可能給她抓到把柄?
“大家憑本事競爭,是你自己沒有準時到達現場,遲到就要接受遲到的代價,而不是埋怨別人。”
江知魚扯了下嘴角,學聰明瞭。
安千羽看著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突然想到上次被她踹進海里的事。
這個瘋批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今天這事兒做得太粗糙,再給跟她對峙下去,被她抓到把柄就不好了。
於是安千羽冷睨了她一眼,鼻腔裡哼出一句話,“走著瞧。”
隨即轉身離開。
徐夢頓了頓,看向江知魚。
後者靜靜站在那裡,眼神無波地看向她,對上她的視線時,甚至微微勾了勾唇角。
那嘲弄的眼神,不知為何看得徐夢心裡一陣慌亂。
但是她很快又定下心神,一個沒有名氣的新人,不過是仗著那幾分姿色,有那麼點才華,能不能成氣候,還說不定呢。
才華再出眾又怎樣,這行還缺有才華的嗎?
等幾人離開,沈司年和方青便也從包廂出來了。
江知魚看見沈司年,突然有一些尷尬。
剛剛被關在房間裡的時候喘不上氣的時候,她就在想,來個人吧,管它是男是女,放她出去當牛做馬,以身相許都行。
結果沈司年來了。
她腦子裡把當牛做馬和以身相許兩個詞轉了轉。
突然現原來臉好看,才能用以身相許這個詞,如果是段經理救她,那就當牛做馬吧。
“在思索著怎麼道謝嗎?”
沈司年跟看透她的想法一樣,淡淡道,“按照影視劇的套路,應該是以身相許吧。”
江知魚:……
她耳朵有些燙,剜了沈司年一眼,“你這張臉我早就看膩了,我選擇當牛做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