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古阿年果然很賣力的救治著黎若白。針灸,泡藥澡,能想到的法,都用上了。
當然,受累的還是凌非鳴,古阿年懶癌附體,能不動手就不動手,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指揮凌非鳴做的。
他看出凌非鳴也挺有醫學天賦的,想指教指教他。
凌非鳴苦不堪言:到底是你治病還是我治病?
苦大師似乎不想見到他們,從進了屋子,非必要就不出門。
水靈兒自從來了這裡,就一直在山林裡,和其他鳥兒待在一起。
葉憐卿一如既往的照顧著黎若白。
水晶之戀每天的任務就是陪冷傲言做飯,有她陪著,冷傲言快樂的當起了伙伕。
所有人都有事做,就屬蘇雲煙最閒,她無聊了不是練武,就是四處轉轉。
古阿年端著藥進屋,遞給苦大師。等他喝完藥後,問道:“你查到是誰暗算你了嗎?”
苦大師經過治療,臉色好了許多,放下碗,“雖然不確定,但我已經有了懷疑的人選。”
“你復仇的事,我幫不上忙,但也不急於一時,把病徹底養好了再說。”古阿年幫他把完脈說道:“脈象還算平和,只是最近還是不要動用內力的好。”
說到這,古阿年忽然想起一件事,“我發現你那師侄身上,有人給他輸送內力,幫他排瘀血,還幫他打通任督二脈,那個人是不是你?”
苦大師不可否認:“是我。”
“怪不得你這次隱疾復發會傷的這麼重。”古阿年起身道:“你休息吧,飯好了,我給你送進來。”
又過了幾天,在古阿年的精心治療下,黎若白腦裡的瘀血也盡數排空。
他做了一個夢,一個真實又可怕的夢。夢裡他的家,黎明山莊被無情的大火吞沒。
他爹把他們推進密道中,自己留在外面。在密道里,孃親哄騙他,這是在跟他做遊戲。將他託付給水晶之戀,留下臨終遺言,只盼他活著就好,不希望他孤身犯險去報仇。
“爹,娘,嬤嬤……”
黎若白醒來時,已是淚流滿面,他恢復記憶,所有發生的一切,他通通想起來了。
掀開被子起來,看見葉憐卿趴在床邊睡著了。看著她憔悴的側臉,黎若白心有不忍,剛要伸出手去,腦海中卻浮現出她的父親葉山驍正是火燒黎明山莊,殺害自己雙親的兇手。
黎若白心痛的難以自抑,他捂著心口沒有驚動葉憐卿,而是去了屋外。
屋外,半封閉的廚房內,水晶之戀正坐在一旁,看著冷傲言做飯。臉上不經意的流露出欣賞與幸福,冷傲言也會時不時的抬頭與她對視微笑。
好一幅絕美的畫面!能讓孤傲的冷傲言心甘情願的洗手作羹湯的,大概也只有水晶之戀一人吧!
黎若白羨慕的同時還有些難過,他徑直走到水晶之戀面前。
“小白,你怎麼出來了?你感覺怎麼樣了?是不是餓了?等飯做好了我叫你,你回去歇著吧。”水晶之戀看見黎若白,忙起身關切的詢問。
不過,她怕冷傲言吃醋,並沒有表現的太明顯。
正在切苦瓜的冷傲言,速度明顯慢了下來,不動聲色的觀察著。
“娘……”黎若白下意識的想叫娘子,“娘”字還未出口,發覺不妥。他倒不是怕冷傲言揍他,只是因為她不喜歡他這樣叫她,而他也覺得這樣不夠尊重。
他想叫她名字,可她名字太多。冷傲言叫她戀兒,蘇雲煙叫她水晶,凌非鳴叫她義妹,葉憐卿叫她阿水。
他該叫什麼?哪個名字是他專屬的呢?
“我該怎麼稱呼你呢?”黎若白問。
“憐卿叫我阿水,你也叫我阿水就好……”
話沒說完,水晶之戀忽然覺得很不對勁,這次他沒有叫她娘子姐姐或者姐姐,而是問她的名字。
從他的說話邏輯和表情來看,完全不像一個傻子該有的樣子。
難道……
“你,你不傻了?”水晶之戀驚詫不已,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你清醒了?”
冷傲言從他問水晶之戀的名字時,就已放下了手裡的菜刀,顯然,他也感覺到了不對勁。
“是,我清醒了,還恢復了所有的記憶。”
他的眼裡不再是天真清澈,取而代之的是憂傷與悲痛。
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質,也不再是單純懵懂,更像是經歷過大喜大悲之後大徹大悟般的沉靜內斂。
他恢復了記憶,也肯定知道了黎明山莊覆滅和父母雙亡的真相。
水晶之戀不知該怎麼安慰,輕輕的說了一句:“節哀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