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漸漸泛起了魚肚白,黎明的曙光即將照亮大地。
冷傲言猛地從床上驚坐起,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做了一個夢,夢中有一個男子面目猙獰,口中一遍一遍的喊著“孽種”二字,提劍便向他刺來。
夢中男子是年輕時候的冷遠森,他名義上的父親。
他終於知道昨日在大街上看到的那個老者是誰了,儘管容顏老去,容貌已變,但那種感覺永遠都不會變。
他便是那個自己童年噩夢的締造者!
沒錯,那個老者就是冷遠森,是失蹤了十多年的冷遠森。
可他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這個時間出現?他的目的是什麼?難道還是想殺自己嗎?
冷傲言想不通,但他知道,這件事他無法逃避,已經到了不得不面對的時刻。
水晶之戀伸著懶腰來到膳廳準備吃早飯,她看見冷傲言的氣色不是很好,上前關心的問道。
“你昨晚上是沒睡好嗎?吃完飯要不再去睡會吧。”水晶之戀想了想又道,“昨晚的事,你不要想太多,千萬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壓力。”
冷傲言微愣,他昨晚確實想了許多,很晚才睡著,卻又做了噩夢。
聽著水晶之戀關心的話語,冷傲言只覺心裡暖暖的,瞬間心情好了很多。
他微笑著答道:“嗯,戀兒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等人員到齊,早膳開始。
該來的人都來了,唯獨缺了陸初璟。
水晶之戀問了才知道,原來是陸初璟一大早便回家去了,難怪蘇雲煙悶悶不樂的,看她的眼神都不對勁,原來是因為這個。
陸初璟這次真的傷的不輕,天天看著她和冷傲言兩人成雙入對的,只會加重心裡的痛楚,不得已才逃回了那個自始至終都不想回的家。
吃完早飯,冷傲言以要補覺為由回了房中。可他根本沒有睡覺,而是拿起寒霜劍,猶豫再三,還是放下了。
一日為父,終身為父。不管怎麼說,冷遠森終歸是他的父親,他真的不願與自己的父親兵戎相見。
他刻意在房間等了一會兒才出來,四處觀察,沒看見水晶之戀的身影,這才放心大膽的向前院走去。
“你要出去啊?”
身後冷不丁的傳來熟悉的聲音,冷傲言的後背不禁一僵。
“嗯。”看著已到跟前的水晶之戀,冷傲言有點心虛,只簡單的嗯了一聲。
“那正好一起吧,昨天沒有逛盡興。”水晶之戀說著,走在他的前頭。
“今天……”冷傲言卻停下了腳步,“我想一個人去。”
“你不想帶我去?”水晶之戀望著他,高漲的情緒瞬間跌落下來。
“不是不想,”怕她誤會,冷傲言趕緊解釋道:“是今天不方便。”
“什麼不方便?傲言你要出去啊?”凌非鳴人未到話已先到,“你不是要睡覺的嗎?這麼快就睡醒了?”
謊言被揭穿,冷傲言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他白了凌非鳴一眼,你很閒嗎?哪裡都有你。
說話間,凌非鳴到了眼前,後邊還跟著一臉不情願的蘇雲煙。
“唉,我說,你倆要出去就光明正大的出去就好了。”凌非鳴抄起雙手,滿臉的不解,“幹嘛鬼鬼祟祟的,跟做賊一樣?”
水晶之戀和冷傲言互相看看,眼神閃爍,一同惱怒的瞪了凌非鳴一眼。
就他話多,是長舌婦嗎?
凌非鳴對他倆的眼神絲毫不在意,笑嘻嘻的說道:“不如我們一起去吧,二人行不如四人行,人多熱鬧。”
說完還不忘轉頭徵得蘇雲煙的意見:“雲煙,你和我們一起去吧,省得在家悶壞了。”
“不行,我今天不方便。”冷傲言斷然拒絕。
“怎麼不方便?哪裡不方便?我自己會走路,又不用你背也不用你抱的……”
看著在爭論不休的凌非鳴,蘇雲煙很是無語,人家都拒絕了,還厚著臉皮說什麼。
要不是凌非鳴非拉著自己說看什麼好戲,她才懶得出來。反正自己因為表弟的事,也沒心思到處逛,她扭頭就走。